“去是去了,但没抓住。”晚词一脸惋惜之色,道:“若我在场,自有法子叫他插翅难逃。”章衡听她大言不惭,冷笑一声,也没说话,端起碗吃了一口粥。晚词道:“你受伤了?”“没有。”“你身上有红花味。”章衡面无表情,眼也不眨道:“下人不小心打翻了药瓶,沾上的。”晚词狐疑地看着他,忽弯起唇角,道:“无论如何,我该替堂妹向丽泉兄道声谢。”说着站起身,作了一揖。章衡垂着眉眼,淡淡说了句不必客气,继续吃粥。晚词也不想打扰他吃饭,便安静地坐在椅上看着他,他实在生得好颜色,一样的青绢襕衫,偏穿出超凡脱俗的滋味来。窗外春波潋滟,岸上桃花如雪,更衬得眼前人似画中人。章衡叫她看得不自在,眼角一瞥,道:“你还有事么?”晚词本想等他吃完,一起去国子监,听这话分明是在逐客了,站起身瞪他一眼,拂袖…
章父生前官至户部尚书,威权隆重,门庭赫奕,后来缘事罢官,郁郁而终,只余一子章衡,年少不成气候,门庭也就冷落了。不过眼前重檐歇山的大门还是十分气派,晚词报上姓名,让下人进去通报。
章衡昨晚被贼人一脚踹在肋下,早上起来还不大舒服,正在房中抹药,管家隔着门道:“少爷,赵祭酒的侄子来了。”
赵琴?这一大早,他来做什么?章衡眉头微蹙,想多半是来问采花贼的事,道:“你带他去船室等着罢。”
晚词跟着年过百半的老管家转过一个麒麟大影壁,走在五色石砌成的蜿蜒小径上,两旁遍种芭蕉,绿荫匝地,角落里叠石为山,苍藤碧藓,斑驳缠护。穿过一个水磨砖排的花月亮门,却是一片修竹茂林,只听鸟声婉转,幽静非常。又转过几处亭台馆榭,方见一座画舫停在水面上,足有七八间屋子大小,四面俱是明窗。
画舫内一色的楠木桌椅,晚词在一张靠椅上坐下,打量着博古架上的奇珍古玩,心想到底是户部尚书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几个丫鬟走进来,一个给她上茶,其余的将红漆盒里的精致菜肴和一大碗粥摆在桌上。随后才见章衡施施然地从冰梅八角月亮门走进来,晚词忙问道:“昨晚那个采花贼去了么?”
章衡道:“去是去了,但没抓住。”
晚词一脸惋惜之色,道:“若我在场,自有法子叫他插翅难逃。”
章衡听她大言不惭,冷笑一声,也没说话,端起碗吃了一口粥。
晚词道:“你受伤了?”
“没有。”
“你身上有红花味。”
章衡面无表情,眼也不眨道:“下人不小心打翻了药瓶,沾上的。”
晚词狐疑地看着他,忽弯起唇角,道:“无论如何,我该替堂妹向丽泉兄道声谢。”说着站起身,作了一揖。
章衡垂着眉眼,淡淡说了句不必客气,继续吃粥。晚词也不想打扰他吃饭,便安静地坐在椅上看着他,他实在生得好颜色,一样的青绢襕衫,偏穿出超凡脱俗的滋味来。窗外春波潋滟,岸上桃花如雪,更衬得眼前人似画中人。
章衡叫她看得不自在,眼角一瞥,道:“你还有事么?”
晚词本想等他吃完,一起去国子监,听这话分明是在逐客了,站起身瞪他一眼,拂袖而去。
却说本朝一贯重文轻武,是以当初吕大学士主持变法事宜时,特意给国子监增设马术课。后来吕大学士虽黯然离京,这马术课还是留了下来。
晚词无意与一帮男人比拼力气,弄得浑身臭汗,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烟尘四起,众生争前恐后,好像受惊的羊群,自己则是那追赶羊群的狼,不禁笑了起来。
刘密回过头,见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落在后面,恐她不自在,故意放慢速度。两人渐渐靠拢,晚词含笑道:“你怎么不跑了?”
刘密道:“赢了终究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省点力气。你堂妹昨晚还好么?”
晚词道:“她胆子大得很,这点事吓不着她。”
刘密笑了笑,不无担忧道:“听丽泉说贼人跑了,你们还是要小心防备。”
晚词点了点头,忽见前面有人掉下一物,走近了勒住马,低头看是一个雪青色的缎面香囊。她正要下马去捡,旁边马鞭灵蛇般一卷,香囊便到了刘密手中。
这也是个练家子,晚词暗自惊奇,就听他道:“这花样怪稀罕的,我头一次见。”
晚词接过香囊,见上面绣着一条金色的蛇缠着一只白兔,绣工精湛,金蛇白兔都活灵活现,不仅稀罕,还有点邪门。
众生回到课室,汗味熏天,晚词捂着鼻子靠在窗边,闷声道:“你们谁掉了东西?”
正在擦汗的家荃看见她手里的香囊,脸色一变,道:“是我的。”
晚词递给他,道:“山甫兄,不知这金蛇缠兔有何寓意?”
家荃拿着香囊,微笑道:“闽南有句俗语,蛇缠兔,辈辈富,这是家母绣给我的。”
“原来如此,受教了。”
听说民间有些邪教便用这种怪异的图案作为暗号,晚词思来想去,十分疑心。
散学后,章衡又去找苏主事商量捉贼的事,刘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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