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初十四带人出去,她又听说摩天死士的厉害,生恐初十四夏绮等会有不测。
无法可想之下,便用出险招:割了胥烈的头发,让徐明送去。
她特意交代徐明,不管对方问什么,都不用直接回答。果真,徐明的那两声高深莫测的“你知道”,让摩天死士以为,杨仪已经看破了胥烈的身份,并且把沙狐弄成了人质。
不料就是这么一退,也让杨仪确定了胥烈的身份。
当然,她事先告诉过徐明这一趟的凶险,毕竟倘若仇大不是胥烈,摩天死士看到头发,只会觉着疑惑,未必会停手,那连徐明恐怕也会折进去。
但这已经是没有法子的法子了。必定得有个人去冒险。
所幸,这一趟值得。
“你当时为何会伤倒在村落中?”杨仪问道。
“我一时疏忽而已,虎落平阳被犬欺。”胥烈淡淡地。
杨仪道:“你是跟他们分开了,才被土匪误伤的?”
胥烈哼道:“我也没想到,会那么不巧遇到匪贼。”
杨仪默然。
胥烈打量着她,却笑了:“恭喜啊,永安侯,我竟然落在你的手中了。”
杨仪道:“你一点也不担心,是么?因为你知道,那些人会想方设法来救你。”
“你说的对,他们一定会救我,只不过……不是想方设法,”胥烈轻描淡写地点头:“你不知道你这一举动代表着什么,你为了救初十四等,却把他们引到了望凤河。”
杨仪一顿。
胥烈道:“本来是能在城外解决的事情,这会儿恐怕真的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这也是杨仪最担心的事。
斧头从外探头。
杨仪道:“什么事,说吧。”
斧头这才钻进来,说道:“方才谢知县来说,那些士兵们禀报,四个城门外,都有那些骑着马蒙着脸的不知什么人站着……”
天刚黑,士兵们就发现外头有人,又不像是要进城的样子,只是骑着马立在城门外。
起初有个士兵不知如何,便喝问了一句,谁知话音刚落,便仰头倒下。
旁边的人检看的时候,发现他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射碎。
这才如临大敌,派人报信,然后……四个城门的守兵相继发现都有人。
杨仪听完后看向胥烈。
胥烈道:“我说罢,你把他们招来了。”
杨仪道:“若他们敢对望凤河不利,我自然可以杀了你。”
胥烈摇头:“你是大夫,不要说这种话,何况你我都清楚,我只是一个人,而望凤河有千余百姓,倘若他们一个一个杀起来,你怎么阻止?总不能杀一个,你在我身上戳一刀吧。”
斧头在旁听见了,怒道:“那也没什么不能的!”
胥烈只一笑,似不跟他一般见识。
杨仪道:“那你想怎么样?”
胥烈想了想:“放了我,我自然带他们离开。”
“我凭什么信你的话。我放了你,你再纵容他们屠杀……也未可知。”
胥烈道:“永安侯,你不明白现在的情形。”
“胥少主自然是精于算计,不如你再指点一二。”
胥烈又笑了:“好吧,我方才说该在城外的解决的事情,不仅仅是指的他们。”
杨仪毕竟不太擅长这些:“还有什么?”
胥烈道:“大罗。”
杨仪怔住:“他们还敢来?”
“白天的时候已经撕破了脸,我料定他们今夜必有行动。就算摩天死士一时不动,可你却无法跟大罗的千余人相抗,”胥烈说了这句,道:“所以我说你错了,是你把祸水引到了望凤河。”
杨仪身上一阵森寒。
她望着胥烈似笑非笑的脸,心底突然出现了一幕奇异的画面,那是很久之前她做的一个“噩梦”:薛放带兵城头,而城下铺天盖地的,都是“胥”字旗,以及那齐发而出、遮天蔽日的箭。
“我错了?”杨仪望着胥烈:“少主你忘了,我也还有一张牌啊。”
胥烈微怔:“哦?”
杨仪道:“我自然压制不了大罗的群匪,但摩天死士是为了你而来。”
胥烈的目光闪烁,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你……在说什么?”
杨仪道:“你不是说过,一千个人里选出一个精锐,一百个精锐中出一个摩天死士,这么巧,四个城门都有死士在,你猜他们能不能挡得住大罗的匪贼?”
胥烈敛了笑:“他们肯听你的么?笑话。”
“他们不肯听我的,但肯听你的。”
“我绝不可能……”
“你必须能。”杨仪盯着他,前所未有的,她的眼神变得冷冽无情,像是切开伤口的锋利无比的月刃刀。
胥烈跟她四目相对,他极慢地说道:“白天你给我吃的……那颗药……”
杨仪转开目光:“当时我只是怀疑,但我不想冒险,所以做了点准备。那颗药,跟食髓虫的效用差不多,哦,你大概不知什么是食髓虫,那应该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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