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蒙面人握着手中之物:“这是什么?”
徐明道:“你知道!”
蒙面人的眼睛眯起,目光闪烁:“我知道?……哼,你把这个给我是什么意思?”
徐明仍是说:“你知道!”
蒙面人的眼中闪过一道阴狠的光:“他……”
他刚要开口,却又打住,垂眸又看了看手中的东西。
扫过初十四众人,蒙面人冷笑道:“我今日不为别的,只看在西北牧督军的面上,饶过你们一次,下回,就未必有这么幸运了……”
其他的蒙面人显然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可虽然疑惑,却并不当面质问,听了这话,纷纷上马返回。
那为首的蒙面人深看了眼初十四,又抬头看向徐明:“回去告诉永安侯,我们会去拜访她的。”
初十四冷笑了声,才要说一句,眼前却一黑。
只听徐明叫道:“初军护!”翻身下马冲了过来。
初十四这才有空低头,却见肋下处一大片血迹,像是泼了朱砂墨汁似的,把大片袍子都洇湿了。
还活着的侍卫,将一些伤重未死的伤者送上马,一并带回了望凤河。
城中。
杨仪先前看到金姑娘的手腕都给磨破了,便吩咐人给她解开。
本来想问问金姑娘藏鹿山到底如何,但是想到初十四带人离开时候的情形,以及仇大的话,杨仪心中有一种奇异的不适之感。
她来不及多想,返回仇大的房中。
仇大此刻似乎有些睡着了,杨仪走到他跟前,手中却拿着一把从姜统领那里借来的匕首。
朦胧中,仇大睁开眼睛,他看见了匕首,又看看杨仪的脸色,却并未开口,亦毫无惧色。
杨仪抓住他的一缕头发,用匕首割了下来。
仇大才问道:“永安侯这是做什么?”
杨仪望着他的眼睛:“也许,可以救命。”
仇大一笑:“我只听说孙悟空有救命的毫毛,原来我的头发也能救人命么。”
杨仪道:“试试看就知道了。”
她一声“试试看”,让仇大的笑容缓缓收了。
等看到徐明带了初十四夏绮等重伤的人回来之时,杨仪知道自己“试对了”。
“大人!”徐明慌神:“初军护……”
杨仪正也奔向初十四,而初十四虽仿佛浑身浴血,脸色惨白,但竟仍是强撑不倒:“去看他们……我还能……”
他在马背上一晃,几乎栽倒下来。
艾静纶伤的极重,失血过多,初十四肋下一道划伤,差点透入脏腑。
夏绮手臂,颈间,各处都有伤。
其他的侍卫们,以及登云峰救回来的人,也都惨不忍睹,无法尽说。
杨仪特叫把望凤河的大夫们都叫到了,也不过六七个人而已,虽然人少,却还有的是滥竽充数医术大不精妙之辈。
幸亏也算有些个帮手的,纵然如此,忙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算消停。
杨仪亲自清理了艾静纶的伤口,处置妥当,又缝了针。
若非亲眼所见,她真难相信,这如女孩儿般娇嫩的少年,居然有这样勇烈的一面。
幸亏艾静纶已经昏迷,倒是省了一番缝针之痛。
在给初十四看的时候,他十分抗拒,杨仪轻声道:“你放心,我知道。”
初十四愣住。过了会儿才道:“十七跟你说的?”
杨仪淡笑道:“他哪里跟我说这个……当初刚照面,我就看出来了。毕竟我自己也是如此,岂会不知么。”
初十四呵了声,垂眸。
杨仪看过他的伤:“伤的如此,要是换了别人,早晕了。”
初十四哼道:“我的忍耐力自然更好一些。”
杨仪道:“你不如说你更要强罢了。”
初十四看她拿出桑皮线,牵了牵唇:“我不跟你说了,疼得很,你千万手轻些。”
杨仪叹气:“还知道疼,也不算坏事。”
仓促中,又不能用麻沸散等物,只能硬生生扛了。
杨仪倒是觉着初十四晕过去最好,就如同艾静纶一样可以减轻些痛。
她只能尽量心无旁骛,尽快地给初十四缝好了,自己出了一头汗,眼睛也湿润的。
杨仪几乎不敢看初十四的脸:“好了,你……现在给我好好歇会儿吧。”
初十四靠在榻上,已经半是神志不清的,却仍道:“你用什么法子把那些人……我觉着他们不会死心……”
杨仪道:“不要紧,我有法子对付,剩下的交给我,你放心。”
斧头端了熬好的药进来给她,杨仪看了看,瞧见金姑娘站在门口上,脸色泛白战战兢兢地,杨仪便道:“你来喂他。”
金子因为知道登云峰也惨遭不测,之前已经去看过一圈儿,方才来虽没进门,也不曾看见伤,但她却在门口站着,望见杨仪一针一针地缝伤口,却是真真的,那种嗤嗤的声音,听得她毛骨悚然。
金姑娘咬着唇:“他、他……没事吗?”
杨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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