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病?哪个虫……”妇人茫然,不能相信。
杨仪拧眉道:“是肚子里有虫才如此。您看,令爱颈间以及眉端都有白色的斑痕,是不是形似虫儿的症状,这是害了虫病的征兆。另外,她一直磨牙,也是症状。”
妇人大吃一惊:“我、我之前看见了,还以为是什么癣症……只是她不疼不痒的,就没有在意。”至于磨牙,小孩儿多半都有。
杨仪道:“这个也不是什么大症候,不过幸亏也没有拖很久。”说完之后,便又开了一副化虫丸的方子。
这化虫丸,杨仪曾经给廖小猷开过,当时的药量都是加倍的,因小猷生得高大,怕药性不足而已。
如今给女童用,便各种的都减了量,毕竟里头的鹤虱,苦楝根皮都有小毒,而孩童跟大人的用量自然不同。
妇人千恩万谢,又忙问诊金,杨仪看向杨佑持,二爷忙接了过去。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店内伙计给两个老人家取了药回来,那老妇人从怀中掏出个皱巴巴的帕子,要数钱给他们。
杨佑持很明白杨仪的意思,便请他们两位放心把钱收起来,将药送了。
此刻杨仪因为有事要跟薛放说,见这儿没有别人,便拉着他出了门。两个老人家互相扶携,眼睁睁地望着杨仪,满目感激。
薛放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眼,进了车厢里,对杨仪道:“你瞧他们两人,头发都白了。”
杨仪道:“你想说什么?”
薛放道:“他们比我还穷,倒也不互相嫌弃,还是这么相扶相携的。”
杨仪一怔之下,笑说:“十七爷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薛放哼道:“你现在又是永安侯,又有铺子,还有房子……”他没说完,而咬了咬嘴唇,故意半真半假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嫌弃。”
杨仪狠命忍着笑:“是啊,我要嫌你了。”
薛放原形毕露,上前紧紧地抱住她:“你敢!”
杨仪轻轻笑了,顺势靠在他的怀中:“从我什么都没有,一文不名犹如杂草的时候,你且对我那样好,从头到尾你可嫌弃过我?别说那些傻话啦,现在,更要对我好些就罢了。”
薛放亲亲她的发鬓:“遵命,永安侯大人。”
杨仪嗤地笑出声,转头看他促狭中透着可爱,叫她牙根略略发痒,便凑过去,在他脖子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薛放哎哟了声,心里的甜却漾开了,竟说道:“我是要报仇的,到时候变本加厉讨回来,你可别不答应。”
杨仪忍笑,却到底记得正经事,便道:“不闹了,我答应了人要帮忙,还要让你看看成不成呢。”
薛放才道:“什么事?你既然答应了,我自然会尽力做到。”
原来昨天晚上,胡太医离开太医院后往回走。
路上却被人拦住,询问他是不是太医院的人。
胡太医以为是病人,便问如何。
那人果真说家里有个人病了,请太医顺路去看看。
因此刻正是疫症闹的最凶,胡太医本能地认为是鼠疫,便叫他去药铺拿药,谁知那人说并不是。
那人说着,竟拿出了一块碎银子,看着足有三四两,百般央求。
胡太医见有钱拿,简直黑夜里见了光,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当然是要路见不平,救死扶伤。
于是跟着那人,拐了几拐到了一处院子。
进门后,果真有一人躺在榻上,竟似昏死过去的模样,把胡太医吓了一跳。
上前诊脉,脉象微绝,显是个已经死了的。他吓得倒退:“这已经死了为何还要叫我来看?”
那人忙道:“是还有救的吧?太医给细看看……”说着竟把那人身上被子掀开:“不信,您瞧。”
胡太医定睛,“哎哟”了声,赶紧抬起袖子遮住眼睛。
原来此人竟只穿着一件中衣,底下却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那根东西,却竟直挺挺地向上,这显然不是死了的样子。
“实在拜托太医了。他的命都在您身上。”那人把被子又盖上,恳切地说。
胡太医很为难,一面觉着榻上此人已死,一面又觉着可能是自己“道行”不够?只能勉强地先找出了一颗保命丹,轻轻捏碎,给那人含入。
不管这样,先死马当作活马医,毕竟得了人家的这几两银子,这可是他两个多月的月俸,再叫他吐出来也难。
喂了药后,胡太医心有余悸地瞅了眼那人下半截,觉着已经尽力,便道:“我可以开一副方子,但我看病人的情形不容乐观,到底是怎么突然成这样的?着实奇怪,又或者再另请一位……”还没说完,转身之时,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胡太医发愣:“人呢?难道是去弄药了?”
他里里外外看了会儿,并不见人,只有床上那不知生死的“病患”,孤零零地陪伴着他。
胡太医心头发毛,这才想起来的时候,院里并没有别人,此刻更是静的出奇。
他没来由地害怕起来,一步一步倒退出门。
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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