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阵,才放了进来。
正堂上,杨仪跟杨佑持两个权当是女方这边的长辈,得了他们两个的磕头。
小甘真情流露,不由地又哭起来。
杨仪跟杨佑持递了红包,说了两句吉利话,就叫屠竹抱了小甘出了门,杨佑持便又作为傧相,随行而去。
而在南大街的新房这里,除了薛放外,还有廖小猷罗洺,甚至连小梅也在。
也在门首放了鞭炮,新人进门,拜了天地,认认真真给薛放磕了头。
廖小猷在旁看的热闹,喜欢的无法可说,道:“这京城里就是好,每天都有喜事,我每天都能吃好吃的。”
只是屠竹没料到今日他们也会来,准备的吃食自然不够,那点鸡鸭鱼肉,只怕廖小猷一个人就能清出来。
薛放倒是不为难,大手一挥,请他们上馆子去,也好给一对小夫妻多些相处的时间。
连同杨佑持在内,大家兴高采烈,呼喝而去。
而在杨府这里,杨家跟顾家的诸多亲戚女眷,陆续前来道贺。
老太太上房之中坐了若干,也有些年纪小的,便去跟杨甯闲话道喜。
众人所说,自然都是恭维的话,毕竟虽然杨甯进宣王府是侧室,说着不太好听,但到底是王妃之选,假如将来宣王造化了,那更加不可限量
因而这些女孩子们,当然也如众星捧月一般。
大家闲说半晌,不免提到了最近国子监的案子。
顾怀恩之女顾姣便道:“听说国子监里死了好几个监生,极其可怖。”
在座都是闺中女孩,有那听了只言片语的,也有那完全不知道的,忙好奇打听。
顾姣说道:“我也是听我们大哥哥说的,据说是个什么学官做的案子,把那几个人都杀了。”
一人道:“我知道这个了,是巡检司里的俞巡检查出来的!”
杨甯没想到自己人在闺中,还能听见俞星臣的名字。
她皱皱眉,扭开头。
偏偏顾姣道:“甯妹妹,我记得你似乎认得这位俞三爷的?之前他是不是常来府里拜会过?”
杨甯淡淡道:“来是来过,只是我跟他并不熟。”
顾姣是个有口无心的,便道:“原来是这样,说来凑巧,我听说这个俞巡检年纪不小了,最近他们府里也正忙着给他张罗亲事呢。”
杨甯听见“亲事”,突然觉着胸口一阵阵犯恶心,便假装有事起身,避开众人。
身后,还有几位姑娘正忙着询问俞星臣的事,听得出她们对于俞大人极感兴趣。
顾姣口没遮拦地说道:“我看你们就别乱打听了,反正俞家再挑,也挑不到咱们的头上……他们那样的门庭,哪里是能够轻易进去的,我听说他们府里给俞巡检相看的,都是三四品以上的、要么就是皇亲国戚……我们哪里轮得上。”
大家面面相觑。
——哼,别人轮不上?当初她可是都不肯要。
杨甯只觉着有什么在她的喉咙里往上顶,赶紧找出一颗茯神丸含在口中。
之前孙妈跟小连两个,陪着小甘去了南街。
杨仪吩咐了瑶儿等几句,便乘车往公主府而来。
之前她本来答应了永庆公主,不料国子监出事,还要时时留意黄鹰杰的情形,竟接连耽搁,只于今日抽出点儿空来。
马车在公主府门口停下,门房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问道:“谁啊?”
杨仪掀开车帘道:“太医院杨仪,请报知公主殿下。”
那门房一听,一改先前倨傲之色,哈腰:“原来是杨侍医。”睁大双眼,把她从头到脚细看了会儿,赶忙命人进内通禀。
不多时,里头有两个嬷嬷出来,接了杨仪入内。
杨仪在富丽堂皇的公主府内殿等了半晌,永庆公主才姗姗而至。
见她行礼,公主淡淡道:“本来以为杨侍医失约了,不想今日前来。”
杨仪道:“请殿下恕罪,连日里杂务缠身。”
永庆公主落座,闻言笑道:“原来本宫还比不上杨侍医的那些杂事。”
杨仪便不去接她的话:“不如,让臣为殿下把一把脉。”
长公主瞥着她:“你们不是讲究望闻问切的么?那你可能看出本宫如何了。”
杨仪道:“望闻问切,是缺一不可的。”
永庆公主笑了笑:“好吧。你随本宫来。”
她起身向内而行,几个宫女内侍簇拥,行动处,衣袂飘飘,香风阵阵,恍若到了瑶池。
过了一重殿阁,道:“你稍等片刻,本宫更衣。”
杨仪立在原地,见公主带人进内,不知她为何要多此一举。
诊脉而已,还要更衣?
正思忖,里头传她,杨仪入内,见面前已经放落帐幔,一只手探出来,手腕上盖着一块儿薄如蝉翼的丝帕。
杨仪屏息。
永庆公主的声音从内传来:“请吧。”
杨仪只得迈步,倾身,在公主的脉上摁了摁。
她听了一会儿,蓦地收手。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