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窒息。
十七郎站在眼前, 虽然还是吊着右臂,但肩宽腿长,身姿挺拔, 依旧显出那种风流倜傥不可一世的样子。
鲜明的眉眼, 有挡不住的光芒, 正是少年最肆意不羁的时候。
俞星臣竟没法儿再细看他。
又想到薛放说的那些话,想到他素日跟杨仪那些亲密不避。
好像再多想一分, 就要无法自制、走火入魔了。
俞星臣转身走了。
薛放满脸无辜, 等俞星臣回身后,他才捂着嘴嗤嗤地笑了起来。
先前在甑县, 陆默以为得逞, 便要对杨仪下手。
当时薛放才从房中出来不久, 栏杆前, 依稀听见陆神官跟杨仪说的什么“极乐”之类的话……那会儿他心里才隐约知道, 原来所谓双修, 并不是什么“好词”。
方才因葛静提起甑县,才又趁机问起来。
原来竟是密宗的“欢喜佛”的意思。
但是,这捉弄了俞星臣的快意,只是一瞬就消失了。
等俞大人身影消失后,薛放敛了笑,又开始为在宫内的杨仪担心。
他叹了口气,慢慢地往外走,心想还是先回侯府去吧。
才走了几步,发现屠竹跟在身后,薛放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屠竹道:“斧头也不在,当然得有人跟着十七爷。”
薛放道:“我吩咐你的事你赶紧去干就行了,快快地置办好了,我也能放心。”左右张望,就点了之前照顾自己的那个小林:“走吧。”
屠竹只好听命,回头便跟小甘说了此事。
小甘想:“是不是因为姑娘有自己的房子,十七爷又跟府里时常闹些龃龉,所以想也置买一套自己的……以后至少有个地方去,也不用总去姑娘那里?”
屠竹嘀咕道:“我看十七爷不像是这么脸薄的人,他巴不得去仪姑娘那里呢。”
小甘嗤地笑了:“你怎么这么说十七爷。”
屠竹忙陪笑道:“我不是说十七爷脸皮厚,只是说他从没把仪姑娘当外人,又时时刻刻地想要亲近……所以现在冷不丁说要租房买房的,我才奇怪。”
小甘道:“这个吧,你不懂,有没有是一回事,住不住又是一回事,十七爷这么能耐的人,就是心思不用在牟利赚钱上罢了,不然岂会如此,如今他买了自己的房产,就等于是他自己的……嘻嘻。”
她偷笑而不说完,屠竹忙问:“他自己的什么?”
小甘捂着嘴,笑说道:“自己的‘嫁妆’啊。”
屠竹睁大双眼,想到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薛放,在杨仪面前时常“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就也跟着笑了起来。
当即屠竹先入内查看了一圈,见无事,两人便离开巡检司。
只不过他们两个都不是京城的人,要买房舍,无处下手,想去找那些熟知地头事宜的,又怕被骗。
正在彷徨无计,小甘突然想起来:“傻了不是?这种事,当然要找我们二爷,他可是虽熟悉的。”
于是赶紧跑到长安街,果真杨佑持在盯着铺子,看他们两个来到,笑呵呵迎着:“你们两个怎么有空跑来了?”
因杨仪跟薛放的缘故,杨佑持也没把小甘认真当丫头,且更高看屠竹一眼,甚是客气。
小甘说道:“二爷,你可知道……眼下有地段过得去,大小价钱合适的宅邸吗?”
杨佑持把她跟屠竹盯了会儿:“你们两个都要买房子了?还是要租?”
“不不,不是我们,”两个人赶忙否认,又告诉了是薛放要买。
杨佑持笑道:“原来是十七……他好好地怎么又要置买房舍?”
屠竹道:“二爷只管帮我们打听瞧着,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可不能太贵,如果实在价钱不好说,那我回头问问十七爷,先租着也行。”
小甘纠正道:“这可不成,不能租,要买,哪怕小点儿,到底是个十七爷自己落脚的地方。”
杨佑持嗤嗤笑道:“是不是因为大妹妹有个自己的住所,所以十七也想自己弄一个?”
屠竹见跟小甘说的差不多,便笑道:“谁知道呢,十七爷没说明白。”
杨佑持拍拍胸脯:“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立刻叫人打听。”
他办事很利落,立刻吩咐两个小厮,去寻自己在京内相识的懂行当的人。
这期间,杨佑持就带着小甘跟屠竹,又在这铺子里转了会儿,小甘见那些柜子里已经有了药材,便跑过去打量。
她跟着杨仪学了一段,大体已经认得了,道:“这是甘草,这是荆芥,这是大黄,这是柴胡……”
杨佑持连连点头。
小甘又道:“到底是二爷能耐,立刻弄的像模像样。”
“原本接手的时候就很妥当了,我都没怎么费事。”杨佑持说着,又对小甘道:“你跟着仪儿实在长本事,我看我也不用费心去挖人家的小伙计,叫你跟小连过来也能独当一面了。”
小甘拍手笑道:“那我可巴不得呢。”
不出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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