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喃喃:“早知道,就该把隋子云送的那些留点儿在身边。至少可以应急。”
提到这个,屠竹顿时又想起来:“这个还真有!”
薛放一惊:“什么?不是已经还给他了吗?”
屠竹道:“是隋嬷嬷在离开之前私底下给我的,他说不要叫我告诉十七爷,我当时不肯收,他就说,必定有一日会用得着,叫我留着应急用,若是没有急用的时候,就存在钱庄里,以后大不了再还给他。我、我就存在了天和钱庄了。”
屠竹担心薛放骂自己,有点心虚。
不料薛放看着他笑道:“还行,都给那个狐狸算中了……哼,以后见面少打他两下就行了。”
他手里有钱,心里总算不慌:“回头你取点出来……”
屠竹忙问:“干什么用?”
薛放道:“我本来想,钱不够,那就先租个房子,现在看着似乎够了,买一个也行。”
“好好地怎么又租房子买房子的?”屠竹震惊,“难道是打算着以后跟仪姑娘成亲,不在家里住了?”
薛放眨了眨眼:“啊……哦,你别只管问,总之,你明儿立刻着手,赶紧去找一处地点合适的房舍,不用太大,你看着顺眼的就行。”
“我?”屠竹疑惑,“要买的话自然得十七爷过目,还有仪姑娘……不过仪姑娘在崇文街的房子那样体面气派,十七爷,就算把那两三千银子都花了,只怕也买不到比那还好的。”
“谁让你跟人攀比了,只买个能落脚的就行。”薛放瞥他:“你自己办事不利落,让小甘抽空陪你,那丫头会看,她看上的必然不错。”
薛放洗漱了一番,眼见没有杨仪的消息,就知道她多半还在宫中。
想到皇帝的做派,他心里总像是窝着什么,可毫无办法,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俞星臣,不如去跟他商议商议。
此刻正是休衙的时候,薛放拐过角落,见葛静正跟两个属下,乐呵呵地往外走。
看见薛放,葛副队止步:“十七!”他撇下那两人,小步过来:“你怎么还没回侯府?”
“待会儿。”
葛副队道:“什么待会儿,赶紧回去好生休息,我可听说了……”
薛放满心惦记去找俞星臣,见葛静鬼鬼祟祟,才道:“听说什么?”
葛静忍着笑道:“我听说府里要把日子定在九月,你这个样子,可得好好地才能恢复,要当新郎官,一只胳膊怎么抱新娘子啊?”
薛放听了这话,由不得不眉开眼笑:“你的消息可真灵通。”
葛静笑道:“那是当然。所以我叫你先别操心其他……比如甑县这件事,你让俞巡检去就行了,你做什么自己又跑去,还带了杨侍医?这幸而是回来的快……总算称得上有惊无险吧。”
薛放听他提到甑县,突然触动:“静大哥,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不知道你听没听说。”
葛静被他一声“静大哥”叫的打了个激灵,忙笑眯眯地问道:“什么事情,你说。”
薛放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双修’?”
葛静正咽一口唾沫,却差点就给这口唾沫呛死:“咳咳咳……”他一连串的咳嗽:“你说什么?双……修?”
“你听说过?”
葛静盯着他:“这……这该不是那陆默告诉你的吧?”
薛放一震:“你果然知道?那这是什么意思?”
葛静眨巴着眼:“这个、这个不太好说,这有点儿……”葛副队绞尽脑汁:“类似于、欢喜佛那种、你懂不懂?”
“欢喜……佛。”薛放睁大双眼。
这个词,他并不陌生。
羁縻州那边,民风彪悍,许多异族之中供奉佛像,其中有一类,就是欢喜佛。
那是两个彼此交。。合的男神女神的形象,男身为法,女身为智,双体合二为一,就是法界无穷智慧之意。
薛放如醍醐灌顶,目瞪口呆。
葛静却试探着问:“陆默怎么会跟你说到这个?”
薛放回神:“也不是故意说的,只是我不经意间听见,因而好奇。”
“哦……吓我一跳,”葛静松了口气:“据说记载这个的书有不少,对了,医书上就有许多呢!究竟是那些我却不门清,你要有兴趣,可以去找找看。”
说到最后,葛静突然又想起他即将要成亲,偏在这个时候又琢磨“双修”,不由偷笑。
忽听身后一声咳嗽。
薛放回头,却见俞星臣不知何时竟走了出来,正距离他四五步站着。
葛静左右看看,正觉着情形不太对劲,随从就报说杨登到了。
登二爷入内,团团见了礼。
葛静见没自己的事了,就先行告辞。
杨登便跟薛放说了杨仪今夜会在宫内当值,并把杨仪嘱咐的话告诉了他,又道:“十七你过来,我给你看看伤处。”
薛放一听杨仪值什么夜,脸早就沉了下来,他担心的就是这个。
被杨登拉着进门,给他看伤,薛放都一无所觉,却时不时看一眼门口的俞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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