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所以都按兵不动。
如今见突然来了个身份不明之人,宁振又断喝了声,士兵们才醒悟不对,急忙聚拢而来。
人多了起来,宁振又终于醒悟站在自己这边,陈献本该放宽心。
但是他一点儿欣慰之色都没有,反而越发神情凝重,仿佛在担心什么。
事实证明,陈献的担忧成了真。
宁振先冲了上去,他本是青年武官之中的佼佼者了,就算陈献跟他相斗,要占上风也未必容易。
可是在这流主的手下,宁振竟没走出三招!
对方甚至连兵器都没拿,只用了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单掌一拍,竟直接把宁振的佩刀震碎。
宁振的佩刀碎片给他的掌风一震,四散而去,如同世上最犀利的暗器,只听数声惨叫!几个赶来支援的士兵已然倒地!
血迅速在地上蔓延,死亡来的又快,又且无声无息。
宁振的脸颊上已经多了一道血痕,几乎深可见骨,差一点就伤到了眼睛。
他望着手中的断刀,扫了眼地上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惊怒,但并没有任何畏缩。
“杀贼!”宁振重又怒吼了声,竟是赤手空拳冲了上去。
陈献的眼睛都睁大到极致:“宁旅帅不可!”
他知道宁振这幅打法儿,俨然是去送死的!
不顾方才那一掌所受的内伤,以及体力的耗竭,陈献拖着刀试图上来帮忙。
但他还没到跟前,就见那流主手腕轻抖,向着宁振的胸口一掌击去。
宁振的腰背被拍的向后异样弓起,但他竟还继续挥拳,拳风擦过流主的脸颊,虽没有伤到他分毫,却竟把他的蒙面帕子带了下来!
蒙面巾底下,是一张看着还算体面的脸,堪称端正,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可此刻这张脸上,却带着杀神一般的冷意。
“找死……”
流主显然没想到这个小变故。
他原先根本没把宁振放在眼里,此刻被激怒,便要痛下杀手。
不料陈献已经及时掠了过来,他并没有理会流主,而是将手中的刀一把掷出,竟是往旁边的方向。
流主本来好整以暇,等陈献自投罗网,那就可以一次解决两个。
突然看他扔刀,已经错愕,又见他方向扔的离谱,愈发错愕,这两番意外之下……电光火石,他却陡然明白了陈献的用意。
当下低吼了声,挥掌救援。
谁知已经是晚了。
惨叫声响起!陈献那把刀不偏不倚地,正好刺入了之前被流主救下的那校尉的胸口!
那本来正庆幸死里逃生、准备看流主大开杀戒的校尉,低头看看深入胸口的那把刀,血沫从嘴角涌了出来,回天乏术。
流主怔在原地,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陈献已经拖着宁振迅速后退,几个巡检司士兵冲上来,齐刷刷地挡在他们之前。
“好个奸诈的小子……”流主不怒反笑,“今日我算是见识了。既然这样,我也只能……”
城墙下,雨落嘈杂,水流遍地。
这无边的雨幕仿佛死亡的囚牢,让每个人都深陷其中,艰于呼吸。
直到激烈的马蹄声打破了沉闷的雨水樊笼。
流主正抬起的手势一顿,他转头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是他。”喃喃一声。
那人还没有到,那股纵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却已经穿透重重雨幕,扑面而来。
地上正拼命拉扯着宁振的陈献显然也听见了,他转头,双眼之中重新燃起希望的亮光!
方才虽用围魏救赵的法子,惊险万分地抢出了宁振,但陈献知道他们仍旧在险境之中,就算这会儿有一百人,也未必是这流主的对手。
然后他意识到来的是谁。
十九郎从没有任何一刻,如现在这样喜欢过。
“十七哥……是十七哥来了,”陈献抱着奄奄一息的宁振,简直要喜极而泣:“宁旅帅你振作些,十七哥来了!你得给我打起精神来,看这个什么劳什子流主被他揍的满地乱爬!”
作者有话说: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