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劈过雨幕,竟把那千丝万串的雨点挥的斜飞出去!
陈献索性将斗笠一把掀落,振刀迎敌,当时在沁州,他没见过蒙面倭贼袭击俞星臣、被薛放斩除的情形,如果见过,便会觉着此人的招数甚是熟悉了。
其他几人眼见如此,也各自蠢蠢欲动。
就算陈献勇者不惧,但双拳难敌四手,方才他已经跟两人缠斗过,如今又添一名好手,且是在雨中,身上蓑衣又各种不便,一时之间竟险象环生。
校尉似乎看出他的窘迫,招招不让人,逼得陈献步步后退,几乎到了城墙跟上,退无可退。
宁振踌躇,正欲喝止。
那校尉却势在必得,竟虎吼一声,横刀向着陈献身上斩落。
刹那间,陈献把蓑衣扯开,用力扔向那校尉,锋利的刀锋瞬间将蓑衣的细草斩成千万段,无数细草在雨水之中飞舞。
与此同时,陈献身形腾跃,双足在城墙上一踹,整个人凌空而起。
他单刀破空,向着校尉袭来!竟是绝地反击,夺命招数!
那校尉正被那些细草迷了眼,猛地察觉一股凉意急速而至。
他整个人僵住,虽不知发生何事,却有一种死神将临的冰冷窒息感!
就在性命攸关之时,一道影子从雨雾之中如鬼魅般掠出,人没到,掌风先至,竟是双掌连发,一记向着那校尉,一记向着陈献。
如同一阵劲风吹雨,那校尉被拍的倒退而去,额头却一阵刺痛。
浓稠的血刷地涌出,顺着鼻梁滚滚向下!
只差一寸,他就被陈献开了脑颅了。
若不是来人及时相救,此刻他已经倒在地上变成一具冰冷的尸首!
其他的群贼急忙冲上去扶住受伤的校尉,各自悚然。
没想到一个面孔如青嫩娃娃的少年,竟是这般难缠,如此厉害!
而陈献那边儿,急忙扭身收招,却仍是难逃那掌风的狠命一击。
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举手捏住,陈献无法呼吸,勉强纵身跃落地上,身形踉跄,胸口气血翻涌。
他单膝跪地,只能用刀及时地支撑住身形。
垂眸,陈献望着水花在膝下溅开,他却冷笑了声。
抬头,他发现面前多了一道同样身着黑衣、黑巾蒙面盖头的影子。
对方负手站着,好整以暇地俯视着他。
陈献定神,生生把冲到嘴边的一口鲜血吞下,他的目光掠过黑衣人,看向宁振。
十九郎傲然道:“亏我还曾高看你一眼,原来不过是个被人操控的傀儡,你简直玷辱了你外祖父龚老将军的英名,在眼皮子底下养寇为患而一无所知!今日就算你不动手,日后朝廷追究起来,你也难逃其罪!你要想跟他们一样杀人灭口,你就上吧!看你十九爷怕过谁!”
宁振正吃惊地望着那蒙面人,不知此人是什么来路。
听了陈献的话,他的身子在雨中微微发抖,手中的刀几乎都拿不住了。
而此时,那些假扮士兵的倭贼,还有那校尉,则统统地向着现身的蒙面人跪倒,毕恭毕敬地:“参见流主!”
流主瞥着陈献:“果然是人才辈出之地,可惜了……”
方才陈献故作不支,引诱那校尉追到城墙边上,却又施展绝地反击,一气呵成,漂亮而干脆,他看的很清楚。
可惜这样的人才,总不是自己的。
既然不是自己这边的,那就只能除掉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流主向着陈献一掌拍出。
陈献咬牙死撑,人却被那股气劲逼得直直倒退,刀尖在地上划过,起了一溜火花!发出刺耳的声响。
眼见陈献将重重撞到城墙上,宁振终于及时拦阻:“给我住手!”
他挥刀击向蒙面流主。
流主有点意外,收手侧身,避开宁振一击。
“你是什么人!”宁振收势,单刀指着他。
流主道:“你的主人。”
“放肆!”
流主波澜不惊道:“很快你就知道,这是实话。”
“你是倭贼?”宁振总算后知后觉,“还有他们,都是倭贼?”
校尉捂着额头:“住口!竟然敢对流主无礼!”
这会儿他没了之前对待宁振的恭敬,口吻十分傲慢。
这一句话,等于是承认了。
宁振的嘴角牵动,似乎想笑。
他闭了闭眼,想到方才陈献说的话,回头看看陈献,见他正捂着胸口。
宁振道:“没想到,居然给你说中了。”
陈献嘴角一牵:“你才、知道……”
流主却瞥着宁振:“退下,饶你不死。”
宁振轻蔑地笑道:“你算什么东西!”
流主眼神暗沉:“你若一心求死,我也只能成全。”
宁振哈哈大笑:“好啊,我求之……不得!”话音未落,宁振大吼一声:“来人,杀贼!”
原先那校尉跟其他伪装成士兵的倭贼围住了陈献的时候,城上城下虽则有士兵看见,因不知何故,加上宁振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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