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咳嗽:“绮姐姐,你叫我来只是说他?”
夏绮定神:“差点忘了,我有两件事,第一,是十九去了海州,他虽然从小也在外头历练,但却是第一次出远差,我有些不放心,你常常往巡检司去,跟十七郎又……给我打听着可好?”
杨仪心头一沉,想到了那场海州之祸。
她郑重点头:“好。”
夏绮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她抬头,门口的英荷便退了出去。夏绮道:“那天我拦住公主的车辇,你可知缘故。”
杨仪不敢说英荷告诉过了自己两句,只道:“说起这个,我又不得不说,姐姐太冒险了。不管为了什么,你跟孩子才最重要。”
夏绮摇头:“要你有个长短,我一辈子不得心安。”她思忖了会儿:“当初是因为你在赵家的事,又给我看诊,极好,我们家里跟驸马家中又有些交情,据说公主有些身上不适,我娘就把你推荐了过去,我起初也没多想,后来……”
后来永庆公主虽在服杨仪所调的药,且也极好,但有一次,却问陈夫人,是否告诉了杨仪自己的身份,以及杨仪是否知道之类。
陈夫人自然否认,又疑惑公主为何这样问。
永庆公主道:“她可是翻看过我母妃的病案,才拟出的这个方子,夫人不觉着这太过巧合了么?只担心她把给本宫看诊的事情,又当作一件病案跟人乱说……”
陈夫人惊心,赶忙宽慰,又说杨仪不是那样的人。
后来陈夫人就把此事告诉了夏绮,夏绮听后大为不爽,觉着公主不该如此,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公主这样,竟是怀疑杨仪之意,而他们皇家的人……若是疑心暗鬼,那些手段……
那天夏绮听说永庆公主进宫,便命人去查看,听说公主把杨仪带走,这才不顾孕身飞奔而至。
夏绮说完后道:“我跟母亲都十分后悔,原本不该叫你参与此事,竟似给你招惹了灾祸。不过你放心,经过上次,公主应该不会再为难你。”
杨仪却心里清楚,公主要为难自己可不仅仅是因为病症隐私。
奶娘抱了那婴儿出来,不过短短几日,这孩子竟比先前胖了少许,脸色更是红润起来,杨仪在旁呆呆看着,恍然出神,只是夏绮叫她抱孩子,杨仪却一再推辞。
这日,直到下午出太医院,杨仪才总算得空。
若按照先前的做法,她早就直奔巡检司,不过如今大家都知道她跟薛放要定亲,倒是不好再公然前往寻他。
于是在巡检司街角停车,只叫了个小厮过去找屠竹,让屠竹带话,把薛放叫出来。
一刻钟不到,便见薛放大步出门,左右一看,往街头而来。
轻轻地一按车辕,薛放纵身跃上,进了车厢里。
马车转头,却往南街而去,到了一处僻静地方,小甘对杨仪道:“姑娘,我要去寻两样药,你可要多等我一会儿。”
当下,小甘便拉着屠竹一起去了,那车夫自也去喝茶。
车内,薛放握住她的手:“怎么来找我,也不进去?”
“这会儿再进去怕不方便。”
薛放想起自己早上来的时候那一连声的恭喜,果然不便,不由笑道:“这可糟了,怎么定了亲反而不方便见面了。”
杨仪没心情说笑:“十七,我问你一件事,那块……你在小巷子搜出来的玉佩呢?”
“在俞星臣手里啊。”
“有没有可能,他给了别人?”
“不可能吧,这块玉牵连极大,他连冯旅帅都不曾告诉。”
杨仪踌躇:“那你现在可还在查这案子不查了?”
薛放道:“这玉主人的事,我自然还要再查。”
“为何?”
“我本来不想再理,可是他们动到你的头上……杨佑维就罢了,那永庆公主是什么意思,那天夏绮拦着车驾又是什么意思?”
杨仪没想到他竟然察觉了不妥,心里感喟,面上却道:“那、不过是公主跟我闲话,夏姐姐有事,才拦住了。”
薛放端详她的脸色:“俞星臣说那玉是永庆公主的,你是在夏家给公主看了病,你又说公主的病是隐私,我想,那病的起因只怕跟这玉佩的丢失脱不了干系,你虽然一心给人家看诊,但对公主而言,兴许也是怪你窥探了她的隐秘,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觉着你必定知道了她的丑……”
杨仪心惊胆战,薛放聪明起来简直叫人害怕。
赶忙捂住了他的嘴。
“她既然觉着你知道了那件事,岂会容你?”薛放却握住她的手:“管她是什么公主,我原本还觉着若她真糟了苟七的戕害,也怪可怜,可她要真那么狠毒,甚至想对你下手……”
杨仪拦着:“你听我说,原先公主可能确实……但夏姐姐那一拦路,公主已经明白了。她要敢对我如何,夏姐姐也不会善罢甘休。你要还追查下去,反而把这些人又都搅到其中了。十七,听我的话好不好?咱们不查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薛放听着她柔声劝说,哪里有不从的?唯有一点犹豫:“万一她们狠毒心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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