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手足同僚,你能忍着不发作?”
冯雨岩拧着眉:“我没叫你忍着,只是拦住他们的法子有很多种,你偏用了最难看不可收拾的一种。”
“您倒是先进去了,我怎么没见您用法子拦着……”
“你还说!”冯雨岩一拍桌子。
薛放不做声。
俞星臣看到这里,终于道:“关于特使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好端端有人行刺?行刺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冯雨岩听了对薛放道:“你听听,看看俞巡检,再看看你自己,学学人家的明细端正吧!”
薛放嗤了声:“我学不来那些假惺惺,道貌岸然的。”
俞星臣早料到薛放没好话,他只当做没听见,又拦着冯雨岩道:“就算有人行刺,那特使是什么反应,怎么不由分说就送入南衙动了刑呢。”
此时里间并无别人,冯雨岩是特意召了他两人在内的。
听俞星臣问,冯雨岩道:“之前将人带出南衙的时候,皇上身边的魏公公也很诧异,他说……这不是皇上的意思,只是叫南衙的人审审罢了。”
薛放哼了声。
冯雨岩瞪着他,见他没说别的,才又继续道:“据说当时事发的时候,特使已经进了内殿,那突然发难的侍者,是负责进献贡品的,不知怎么竟从贡物之下拿出一把短刀,当场将一名殿外太监捅死……并高呼要杀进殿内。”
当时的情形,可谓凶险。
前面隋子云跟另外两位特使已经进了殿内,外头那人不知怎地就厉声叫嚷,并砍杀起来。
隋子云第一反应是出外看情形,再制止此人,谁知殿上的侍卫立刻拔刀出鞘,将他们一行人挡在原地。
那些禁卫虎视眈眈,仿佛他们一动,就也要被立斩于刀下。
而这一会儿的功夫,外间已经死了人,几个太监连滚带爬地从殿门口经过,又有两个滚了进来:“皇、皇上……有刺客!”
殿外,褚统领带人赶到,这时侯,那意图刺杀的侍从已经被一名禁卫挥刀砍中了脖颈,他跌倒在金銮殿外的朱红门扇上,血染红门,缓缓倒地。
此时,皇帝早在禁卫的护送下入了内宫,很快旨意下来,隋子云等众人便进了南衙。
俞星臣听后,扫了薛放一眼,不言语。
气氛正微妙,外头侍卫来到,说是侯府派了一名管家,询问薛放今日是否能够回府。
薛放懒得理,不料冯雨岩道:“你去看看吧。”
十七郎若有所思,看看俞星臣又看了眼冯雨岩,应声出门。
厅内又安静下来,冯雨岩道:“俞巡检,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吧。”
两个都是极通晓时局洞察人心的。
俞星臣上前两步:“这件事要查,自然要从那死了的刺客身上开始查起,但此事怎么看都觉蹊跷,南衙的行径,俨然是把隋子云等当作合谋同党,但从特使的表现看来,他们根本不知情,但如果羁縻州真有不轨之心,又岂会只叫一个武功只是泛泛之辈的人先行起事?”
那刺客若真是精心准备,又怎会如此经验欠缺,在门外就大闹起来,又怎会如此表现平庸,被宫中禁卫一击而死。
“说下去。”
“还有一件蹊跷就是南衙对隋子云的态度,虽然魏公公说皇上不知情,但这些太监是最会看风向的,若上意并非如此,料想他们不敢轻易得罪羁縻州的来使……”
冯雨岩抬手示意他停下。
俞星臣顿了顿,道:“所以下官想,这个案子要查不难,难的是,上面是什么心思,是要真查个水落石出呢,还是……只借我们的手、尤其是薛小侯爷的手,铲除……”
冯雨岩忍不住又叫他停了下来。
他招招手,俞星臣走到桌边。
冯雨岩叹道:“我知道你精明,却不想竟到这种地步。”
俞星臣道:“这只是下官的一点浅见。”
冯雨岩看着他谦逊平和之态:“你跟十七,倒真是截然不同,那你不如再说说,你猜圣意如何。”
俞星臣踌躇片刻,道:“老将军,我……”
“这里没有别人,你只管说。”
“我想,皇上未必就想动真格的,兴许只是因这件事敲打敲打羁縻州,再看看南边的反应。”
还有一句话俞星臣没说,之前皇帝想召狄小玉进宫,却给隋子云“从中作梗”,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这些事情掺杂在一起,南衙里对于隋子云的折磨……原因自是呼之欲出了。
俞星臣并未武断,说完后问道:“不知老将军是什么意思?”
冯雨岩微微一笑,点头道:“我跟你的看法差不多,哼……”他叹了口气:“说句不中听的,就算这次真的是狄闻派了刺客意图刺杀,皇上也未必就能立刻对羁縻州如何。”
俞星臣眉峰一动,有了这句话,他明白这案子该怎么办了。
“可……我有一事不解。”
冯雨岩问:“哦?”
俞星臣道:“狄将军身边的能人不少,怎么偏偏就派了隋子云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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