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登听见“病人”,心一宽,又见他要打马离开,复觉着不妥:“什么病人?你说明白些,仪儿未必能治,还有她的丫头都不在……”
薛放笑道:“用什么丫头,我难道还伺候不了?”
杨登想拦他,但那小子已经一抖缰绳,马车往前狂奔。
“十七,十七!”杨登垂死挣扎地叫了两声,毫无用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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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加更君
◎他的相好,打横抱起◎
先前杨仪车内听见薛放声音, 心潮如涌。
在茶楼出来的时候她惊鸿一瞥,本是看见他带人离开,呼之不及, 只当错过。
不过既然见他无恙,倒也罢了。
如今听见薛放拦路, 还以为是到底自有天意, 又“巧遇”了。
她本正听着他跟杨登说话, 直到那声“仪姐姐”, 突然叫她无法按捺。
这才掀开半边车帘, 为的是让他避雨,也是为叫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叫他只管放心。
哪里想到薛放的意思不仅于此。
在薛放把那车夫拉下, 自己跳上来之时,杨仪还不知发生何事。
直到杨登询问,薛放说什么“急症的病人”, 杨仪才知道他想干什么。
当下忙挪到车厢边上:“旅帅……”
一声还没叫完, 薛放一抖缰绳, 挥鞭,鞭子当空甩起漂亮的鞭花, 发出清脆响声。
那马儿生恐给他打到, 即刻迈步四蹄往前奔去。
杨仪被这么猛然一颠,整个人向后晃去, 几乎扑滚在车内。
等爬起来后, 马车早离开原地十数丈了。
这时侯一阵急雨降落, 哗啦啦, 原本热闹的街上顿时人影寥寥。
杨仪重又挪至车厢门口, 把住车门:“旅帅!”猛地见他身上已经都湿了, 那底下要说的话是什么,居然都忘了。
薛放于雨中回头,整张脸被雨水绞洗的水淋淋,乌黑剑眉,星亮的眼,越发英武鲜明。
他随手抹了抹肆意的雨水:“你把门掩上,小心淋湿了。”
杨仪呆看着他,忽然想起来,赶忙又翻滚回车厢,果真从小桌底下找到一把雨伞。
她爬到车厢门口急忙撑开,谁知马车跑的快,加上风吹雨,这一掀几乎把她掀飞了。
薛放瞥见,惊心动魄,忙张手往后一挡,一边攥住她的手臂:“闹什么?你瞧你……”
那风鼓着伞,把她两只大袖也都吹的飞扬,锦缎的裙摆斜斜掀起,整个人像是风中飘飘摇摇的一支芰荷。
杨仪惊魂未定,急着把伞向他头上靠,薛放看她一眼:“你啊……”终于没说什么,只放慢了马速,把伞接过去:“快回去。”
杨仪见他乖乖撑了伞,这才忙又退了回去,才发现自己半边脸已经都被雨水打湿,衣衫裙摆也都被淋湿了一层,幸而没很透进去。
她找出一块手帕擦脸,突然想起一事,忙看向帕子上,却见并无胭脂的痕迹,这才放心。
这还是因为有小甘在,早上伺候她洗漱后,梳头描妆,一应具全,若是杨仪自己是懒怠干这些的。
幸而小甘知道杨仪的喜好,便只淡淡描眉,只在唇上略微点了一点儿胭脂,脸上轻敷了薄薄的粉。
杨仪天生肤白过甚,敷不敷粉倒是其次,只在小甘看来,再于两颊上点胭脂,那气色必定更加,自然也更好看,可杨仪因为记得上次给薛放擦脸擦下了胭脂,被他“取笑”,她觉着难堪,便坚持不肯。
如今被雨淋湿了,触动杨仪的心事,她想反正一边的妆都花了,索性也不用再描补,一股脑把另一边的眉黛跟唇上的胭脂都擦了去。
反正当初在羁縻州她蓬头素面不修边幅的样子,薛放也都知道,何必再叫他说什么“就知道你的气色不会这么好”的话呢。
这场雨来的急,去的也快,一刻多钟,雨稀稀拉拉,总算比先前小了些。
薛放拐了几拐,他好像对于路也不是很熟,马车几次停顿。
趁着这机会杨仪掀开帘子往外看,却吃了一惊。
外头的屋子鳞次栉比,却鲜少高楼,民房低矮,透着简陋,有点像是出了城在城郊。
杨仪打量了会儿,明白了,这大概是到了西外城。
京城虽繁华,但也分不同区域,大体分为“内城”跟“外城”。
王公大臣们的住处多在皇宫附近,叫做内城,不管是杨家还是薛家,俞家,赵家乃至于夏家等,都算是朝中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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