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茶馆门的时候,杨仪抬头向上看了眼。
她怀疑杨甯是不是也在,亦或者是走了……她觉着疑惑,怎么自己出去断案看诊,俞星臣就不依不饶的,怎么杨甯跑出来跟他私会,就是理所应当?
或者,俞星臣是以为杨甯会嫁给他,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
可也说不定……万一杨甯这辈子转了性呢?
她胡乱想着这些事,却也毫无头绪。
连耳畔传来马蹄声响都没在意。
直到后知后觉地一抬头,便见到几匹马从跟前呼啸而过。
蓦地怔住,杨仪看见其中一道最为醒目的身影,矫若游龙,自她面前狂奔远去。
杨仪的心狂跳,如那些奔腾的马蹄。
他回来了?
等杨登出来,那一行人早不见了踪影。
杨府。
顾家派了人来接顾莜跟杨甯家去住两天。
杨甯特意也跟老太太回了,便陪着顾莜一同去了顾家。
虽然说顾家来了人,没什么可挑的,但从老太太到高夫人等,都明白,这只怕是顾莜心里大不自在了。
毕竟原先都以为杨仪闯了祸,但先是赵家派人上门来请,后又传出杨仪用药神效的消息……
这简直让所有人都呆了。
顾莜原本没病,只是素日爱装。
如今听了消息,气的连连咳嗽,脸红眼赤。
杨甯怕她真气出好歹,赶忙安抚:“生气有什么用,哪里想到她居然还真的能够治好呢……”杨甯也极觉着惊疑,简直不能相信。
羁縻州的时候,俞星臣曾写信告诉过她有关杨仪的事情,虽然没有浓墨重彩,只简略几句,但也提起了杨仪用药如神。
杨甯只不服,觉着此中可能有什么差错。
乃至于杨仪给老太太开了药方治好了病,杨甯依旧半信半疑。
竟不是侥幸吗?
不可能……前世那个病恹恹的、自己的身子都没法弄好的人,怎么就会这样厉害。
不对。
杨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那正是前世她的及笄礼。
当时薛放迟到,但那嚣张的姿态已经引得人不满,那王珏素来心仪于杨甯,当场挑衅而被薛放扔进了池子里。
救上来的时候,王珏已经没了气息。
当时杨甯心里其实是有点怪罪薛放太过行事放诞……一点不顾忌时间场合。
不过这对她其实没有坏处。
因为不管王珏是生是死,明儿提起此事,大家都会说是薛小侯爷跟王公子“争风吃醋”,还是为了她。
只有最美的花儿,才会叫人争抢。
越多的人盯着,越高贵难得的人靠近,表示心仪,花儿的身价才会更高。
可就在所有人都围着王珏而束手无策的时候,那个一直被忽略的杨仪,在外围上悄悄地叫了一声“父亲”。
当时杨佑持跑过去,听杨仪不知说了什么,然后,杨登就救活了王珏。
而杨仪也并未久留,仍是咳嗽连连地回院子里去了。
事后,顾莜探听,杨登也没隐瞒,就把杨仪指点法子的事情告诉了。
顾姨娘很嫌恶:“她怎么会知道这些?又什么会阴不会阴的?那可是个好词儿吗?她可是个姑娘家,把这些东西挂在嘴边上,成什么样子了?”
杨登不以为然:“这不过是医书上看来的话罢了,为了救人而已,平时里自然是不用的。”
顾姨娘道:“我看你也该管管她了,我自然不敢多管她,免得人家说我刻薄了,可谁知道她整天在那院子里做什么?先前一个丫头跟我说,她拿着银针刺什么小人儿,兴许是我……”
杨登忙道:“什么话!谁传的?仪儿不是这样的人。”
顾姨娘道:“你不要急,我也是这么把那丫头训斥了一番的,我说那必定不是扎小人,而是什么……针灸之类的东西。并严禁底下丫头透露,免得以讹传讹。”
杨登松了口气,顾姨娘却道:“可你毕竟得去说说,叫她收敛,别整天弄这些别人看不懂的,要不是我给制止了,传出去,叫人觉着咱们家里弄那些巫蛊的东西……岂不是大祸临头?何况今日她给你说的法子,这是碰巧管用了,万一不管用呢?你一针下去那王公子死了呢?岂不是你的罪责了?”
杨登闻听,果真便去训诫了杨仪一番。
此后顾莜跟杨甯道:“瞧她那个样儿,素日不露头,还以为是老老实实的……今日却突然间又钻出来,备不住还是想出风头。”
杨甯本来觉着未必,但有一件事改变了她的主意。
次日薛放来见她,说起昨儿王珏命大。
杨甯趁机温婉地劝了几句,叫薛放收敛脾气,免得再惹祸叫人担心之类。
薛放有可无可的答应着,她知道他不会听,只是要叫他觉着自己是在担心他、为他好而已。
正一切如常,薛放突然问:“昨天那个穿素色衣裳的……就是你先前说的、那个回来的长姐?”
杨甯的心嗖地缩紧了,她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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