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到,陈十九郎稍稍地松了口气。
葛副队忙点头:“孟队正推断不错!必定如此,这是自戕的伤势,除了他自己畏罪自杀而没有下得了手,又能如何?”
严仵作听着他们嘀咕,又去将闫一安的裤子解开。
薛放不想看下去,转身要出门。
却听严仵作“咦”了声。
闫一安的那个杨仪所称呼的“外肾”,中医俗称“阳锋”的东西,伏在腿间,但竟然有些红肿糜烂之状,连带大腿根都有些奇怪的斑痕。
“这又是怎么回事?”孟残风皱眉问。
严仵作端详了会儿:“这像是……被什么感染所致。”
孟残风问:“是暗病?”
严仵作摇头:“不像是梅疮。”
他们所说的这两个词儿,正是那些爱嫖/娼烂搞的,有时候会害的一种常见病症。
孟残风诧异:“那又是怎么回事。”
严仵作皱眉想了半天:“对了,前日从之跟我验那十里庄的尸首,曾验出尸首谷道有精水,必是死者所留,十里庄那尸腐毒的厉害,也许是从那上面传到的毒也未可知,十有八/九就是如此。”
他只顾回想,连陈献向他使的眼色都没看见。
孟残风听完,忽地问:“从之?是何人?”
“啊,那是……”严仵作张口,总算后知后觉看到了陈十九郎快要抽搐的眼睛,“回大人,那是我的一位同门,因那具尸首实在难办,便请他帮了个忙。”
孟残风似乎还想再问,葛静则催促:“快再细看看还有什么。”
严仵作迟疑着,终于还是细又查了一遍,终于道:“死者谷道似乎……有过被鸡/奸的痕迹。”
葛静有点后悔自己多余说了一句。
早在严仵作翻看那处的时候,他已经走到门口,掏出手帕捂着口鼻了。
连孟残风也有点不敢直视,只侧着头道:“怎么看出来的?”
严仵作道:“此处有些肛肉略显外翻而松……”他硬着头皮说了这句,到底也有些难以启齿,只含糊道:“总之,多半是有过交/媾之事。”
孟残风若有所思。
陈献心跳略快,庆幸薛放先一步走开了。
此刻他轻轻咳嗽了声:“闫一安曾交代,跟那个沈仵作有过苟且……之前沈暂自缢之前,他们曾经……那样过。”
葛静在门口听见:“好了好了,这不是重点。他身上没别的伤了吧?”
严仵作赶忙扯了死者衣裳盖住死尸:“回大人,没有其他伤了。”
“那就好……”
孟残风走到门口,对葛静道:“萧太康的尸首,必须要验!”
葛副队拉着他:“何必?萧太康亲手杀了闫一安,方才验尸也无疑点,你还要查他做什么?毕竟也是巡检司的老人,给留点儿体面吧。”
孟残风道:“你是怕得罪那个薛十七郎吧。”
葛副队道:“萧太康是他的师父,薛十七又是这样年少气盛重情重义的人,你难道不能将心比心?若是你的师长惨死,要被人脱光了验看,你会无动于衷?”
孟残风道:“那也不一定。”
葛副队啧道:“别死倔,我知道你不怕薛十七郎,但你有没有想过,萧太康跟咱们冯旅帅的交情也是不错的!你觉着冯旅帅不会网开一面吗?”
见孟残风有些犹豫之色。葛静道:“如果萧太康有疑点,我断然不拦着你,可是萧太康大义灭亲,而且是以死明志了,想他这些年在巡检司,哪里出过什么错?你如此哓哓不休地再去折辱人家,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也太无理了?还是说你想拿薛十七郎做个下马威?所以才故意针对?”
“我只是为了案子!谁要故意针对那个毛头小子了?”
“不是故意针对就好,”葛静推心置腹的:“你再想想,薛十七是个能耐的人,这件案子若不是他,而是派了什么其他人来,可能处置的如此迅速?你这会儿只顾打压他,怎么不想想,之前羁縻州那里因为一个施武,弄得皇上对于巡检司大发雷霆,现在若这件事处置的不好,连冯旅帅也要因而受牵连面上无光……倒不如,顺势的丧事喜办。”
“那你说怎样?”
葛副队肃然道:“闫一安丧心病狂,屡次犯案,因萧太康誓要严查,竟不惜唆使人谋害萧太康,事情败露之后,萧太康愤而将其扼杀,又一死以铭刚正之志,无愧巡检司之名。”
先前闫一安的证供上,又说明了因恨萧太康想要以诈死来追查他,所以才唆使孙五欲活活将萧太康烧死,这是毫无疑点的。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萧旅帅被奸人蒙蔽,查明真相后便不惜亲手将其处决,而萧太康自戕之举,就算他之前有监察不力之过,也足以一死相抵了。
陈献隔着七八步远,听了个大概。
虽然颈间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的心却终于放下了。
回头看了看闫主簿的尸身,陈献又看向自己的手。
此刻他想起的,是萧太康手背上那些灰黑的斑痕……
他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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