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突然发现异样:“十七弟,你的束衣带呢?”
原来先前束在薛放腰间的革带,此刻竟没有围上,长袍只宽绰地垂着。
杨佑持以为他还没来得及束,一边问一边打量,想找了给他系好。
薛放却道:“别找了,把二哥的找一条给我先系着就是。”
杨佑持觉着奇怪:“你的呢?”
薛放眨了眨眼:“昨晚上……大概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你拿一条你的就是,又问什么?”
杨佑持听了,自以为他昨夜可能是去解手之类,迷迷糊糊大概丢了,心想横竖在府里,小厮等见了自然会知道。
于是赶忙折回,找了一条自己的镶银銙带。
薛放随手系好,整了整:“二哥,我出来一宿,今儿该去了,老太太那边你替我说了就是。我就不过去了。”
杨佑持满心还想再留他住两日:“昨儿不说多住几天的?”
其实要不是有杨仪在牵着,薛放早走了。
不过昨夜跟她说了大半宿的话,他心里那空着的地方总算是有了一点儿实落,何况再在府里耽搁,恐怕又多事。
当下不顾杨佑持的挽留,到底出了杨府。
此刻正是卯时过半,红日将升。
薛放舒了舒腰身,翻身上马,对着送出来的杨佑持一摆手,打马往前去了。
杨二爷望夫石一样立在原地,直到看他出了太府街,这才意犹未尽地转身回府。
扈远侯府。
正在扫门口的仆役听到马蹄声响,抬头,忙道:“快闪开,十七爷回来了。”
门外忙碌的门房小厮们,急忙退避两边,垂手恭候。
薛放才到门边还未下马,众人齐齐行礼:“十七爷。”
十七郎跳下地,大步进门去了,后面小厮奔上来牵了马儿去。
扈远侯府宅门大小,跟太医杨家其实差不多多少,实际算来其实还要阔朗些。
可惜如今人口不如杨家多,便显出几分萧索。
薛放的院子在东南方向,花园之侧,他穿过中厅向东,正廊下几个丫鬟经过,望见他,都忙止步退后。
等他目不斜视地进了角门,有两个丫鬟道:“昨儿十七爷又没回来,不知这次又去了哪儿?”
“别是……真的歇在哪个相识风流女子那了吧。”
“别听人信口胡说,我是知道的,昨儿太医杨家的人特意来知会,说是被杨府老太太留下,在他们长房二爷那里歇着呢。还以为会多住几天,倒是回来的早。”
“原来是在杨家,前儿他们还在那议论,说是跟一起什么纨绔之类的上了青楼……太太听说了,告诉咱们侯爷,侯爷倒是没说什么。”
几个丫头说到这里,其中一个靠近另一个耳畔,低低说了几句。
那丫头惊道:“真的?”
“那当然,我昨儿听太太房里的姐姐说过一句。”
“如果是娇红姐姐,哪倒确实是个尖儿,咱们府里数她生的最好,也伶俐,太太竟舍得?”
“你懂什么……舍不得孩子,也套不着狼。”
“你敢说十七爷是狼,你忒不知死!”
正说笑,竟见前方门口走出一个半老徐娘,两人吓得忙站住。
那妇人看看他们:“十七爷回来了?”
“是呢方妈妈,看着才回房去。”
方嬷嬷忙对身后丫鬟一摆手:“去,赶紧去告诉太太。”吩咐了这句,妇人又盯着那几个丫头:“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丫头忙道:“没、没说什么。”
方嬷嬷冷笑了声:“没说什么?敢情我耳朵聋了,”望着那两个丫鬟色变的模样,她怒喝道:“还不打嘴,等我动手呢?”
两个丫头慌忙跪地,自己打起嘴巴来。
妇人搭手看着,哼道:“不知死的蹄子们,这是撞在我手里,若叫太太听见,叫你们从此嚼不了舌!”
薛放屋内,小厮们往浴桶内倒满了水:“十七爷,您试试看冷热。”
薛放瞥了眼:“行了,出去吧。”
两个小厮提着空桶跑了出去。
薛放把杨佑持借给他的那银銙带解了,搭在椅背上,又脱下外衫。刚要放,忽然心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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