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虽勇猛,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很快竟给制住。
杨仪方才见势不妙,本要上楼去,可又一想,斧头已经去叫薛放了,如今他竟还未露面,可见是酒没醒。
那如果自己跑上去,这施武看着蛮横不讲理,若跟着上去,岂非引狼入室,恐怕会对薛放不利!
她把心一横,往前奔了两步,脚踝上突然被什么狠狠一圈。
冷不防,杨仪整个人往前栽倒。
原来是施武挥出鞭稍,将她的脚给卷住了。
见杨仪倒地,施武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把她从地上拎起来:“啧啧,好轻软的身子,好细的腰……原来薛十七爱的是腰肢又细又软的美人儿。”
杨仪才抢倒地上,一口气冲上来,只顾咳嗽。
施武望着她咳的发颤,倒觉着别有一番风情韵味。
舌尖在嘴唇上舔过,施武嗅到一股清甜的味道。
他深深呼吸,把杨仪拉近了些,望着她纤细的脖颈,又道:“哎呀呀,还是个病美人儿,你这把身子是怎么禁得起薛十七折腾的?他那东西你可吃得消?”
身后屠竹大吼了声,拼命向前一撞,却又给两个人拦住,砰砰啪啪打在一起。
施武不由分说,拖着杨仪,将她往角落一扔,就去解自己的裤带。
正在这时,一阵犬吠声,豆子风驰电掣地跑来,狠狠地向着施武腿上咬去!
施武吼了声,用力一甩,竟是没有甩脱。
他挥拳击向豆子的头。
杨仪不顾一切,挣扎而起。
施武以为她要还手,但一个病歪歪的人,就算站着不动叫她打又能怎样,他有恃无恐,仍是给了豆子一拳。
可就在打到豆子头的瞬间,施武只觉着脖子上一点刺痛。
他嘶了声,手势一停,本能地抬手去拍,谁知那刺痛竟加了倍!
“什么东西!”施武暴怒。
杨仪却撤手后退。
原来刚才她终于摸到一根银针,只是体力不支,可见豆子遇险,便拼命往施武脖颈上刺入。
她本来只刺入了一寸有余,谁知施武以为是什么蚊虫之类,出于本能拍了一下,这一下,竟把那银针直接打入了脖子之中!
杨仪睁大双眼,但也看出方才她只为救豆子,失了准头,没有刺中他脖颈要穴。
可银针入体,岂是那么好过的……此刻只觉着疼,日后恐怕……
来不及多想。
施武察觉不对,他歪了歪脖子:“贱人,你干了什么?”
杨仪只顾后退,但身后已经无路。
施武揉着脖颈,两只眼睛阴鸷地盯着杨仪:“你拿了什么东西扎我?哼……老子现在叫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
杨仪捂着口,气息紊乱,咳嗽不停。
施武向着她揪了过来。
但就在他的脏手将碰到杨仪的时候,再也不能往前半寸。
有人从后面捏住了施武的肩头。
施武脸色一变。
身后的人声音沙哑的:“我本来想去找你的,你倒主动找上门来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来送死吗。”
施武人没回头,用力抬手臂一格,他的身法居然十分利落,一个大伏身,闪了过去。
正面对着薛放,施武笑道:“薛旅帅,你终于肯露头了?我还以为你陷在那个浪/女人的被窝里爬不出来了。”
杨仪用了点力,把咳嗽声压在喉咙里。
薛放望向她。
施武跟着瞥了瞥杨仪:“我才要跟你这新宠亲热亲热,你出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薛放收回目光:“跟他亲热有什么意思,你过来,跟我亲热亲热。”
施武眼睛鼓出来,嗤地笑了:“薛十七,你说真的?”
薛放道:“你过来就知道真不真。”
施武舔了舔唇:“你当我不敢。”他又冷笑了几声:“别人都怕你,我却不怕,你仗着你们侯府的势力,又靠着狄将军偏宠你,便作威作福,可知就算巡检司中,看不惯你的也大有人在。”
这恶人先告状的本事,从古至今都是一脉相承的。
薛放呵了声:“你的嘴真不错,你怎么不过来给我细看看。”
施武眼神变化不定。
刚才薛放抓住他,他心里是吓得不轻的。
因为薛十七郎的功夫,施武很见识过,当年在狄将军寿宴上,因他调戏了一句,给十七郎打断了两根肋骨,自己也成了巡检司内的笑柄。
所以这仇他记得很牢,先前永锡镇马帮聚拢,他当然知道有大事发生,却偏坐视不理,恨不得薛放认栽。
可刚才自己居然从薛放手底下轻易脱身,这让施武生出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他觉着,要么是薛放大退步了,要么是自己大进益了。
他却不晓得薛十七郎本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是斧头硬把他唤醒,下楼的时候他的人还是迷迷瞪瞪的,直到看见杨仪被逼到角落。
因为那点虚幻的自得,让施武错估了敌我。
他本来最不应该的,就是跟薛放单打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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