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猛然回身,等她看向周围的时候,才发现场景已经变了。
那些本来正喜喜欢欢的男女们,正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尖叫声在她耳畔此起彼伏。
杨仪睁大双眼,想看清是发生了什么。
却发现,竟有一队身着巡检司服色的人,有骑马的,有跑步的,如同一群豺狼扑进了寨子内。
她起初以为这是薛放带着的那些人,但很快知道这是误会,因为薛放的手下才不会干出这些事。
有人放马,把一个奔逃的汉子踩翻在地,有人手中拿着皮鞭乱甩,不管伤的是少女,老人,还是小孩儿,粗暴残忍的令人发指。
杨仪汗毛倒竖:“屠竹!斧头!快去叫旅帅!”
斧头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把拉住杨仪:“先生快躲躲!”
杨仪推了推他:“你快上去叫醒旅帅,这些人……不知要干什么。”
此时屠竹也正飞奔出来,因他身上穿着的是巡检司服色,那些正大开杀戒的人竟没有对他动手,反而有个人看见了站在此处的杨仪,大步向她奔来。
得亏屠竹来的及时,伸手一挡:“你干什么!”
那人愣住,望着屠竹,突然道:“你不是我们队里的!”
屠竹道:“我当然不是!”用力一拳过去,把那人打翻在地!
屠竹护着杨仪:“杨先生快回屋,这些人来历不明……”
杨仪问:“他们为何穿着巡检司的服色?”
正在这时,跟随薛放而来的那几个将官跟侍卫们也都被惊动,纷纷冲了出来,猛然见许多巡检司的人正大肆鞭挞寨民,一时都懵了,幸而其中一个副官反应快:“这是……永锡巡检司的人!”
杨仪看他们还未动,忍不住大声道:“庞队正,安参军,快拦着他们,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两位正有此意,只不过敌众我寡,他们担心贸然行事,后果如何,何况如今薛放并未露面。
但眼见寨子里的男女老弱被欺凌,岂能坐视,当下忙冲了进去,救人的救人,阻敌的阻敌。
薛放带着回津口的这些人,其中只有少数几个是跟着他从郦阳转到云阳,然后去永锡镇的,其他的二三十人,只周高南怕他回程有碍,特意拨了一路护送的。
而此时冲进村寨的着巡检司服色的,简直数不清多少,大概近百人不止吧。
屠竹见他们动了,便忙护送杨仪回房。
不料就在这时,“刷!”一支箭抢在杨仪之前冲过来,钉在了木屋之上。
屠竹跟杨仪转头,却见有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向着此处飞奔而来。
“是施武!”屠竹脱口说道,他毕竟是跟着薛放的,自然跟这位施旅帅见过几回。
施武个头不算太高,但看着极精悍,面相看着便觉阴狠,深眼窝,鹰钩鼻。
此时,他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便盯住了杨仪。
居高临下,施武没有下马:“你是什么人?”
这会儿还有惨叫声不绝于耳,杨仪握拳道:“施旅帅,你为何纵容兵马,在这里肆意践踏寨民!这可不是巡检司该有的做派。”
施武很意外:“哟,你是在问责吗?有点意思,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到房内去细说呀?要说多久都行,我一定听。”
几个跟班在他身后,哈哈大笑。
屠竹挡在杨仪身前:“施旅帅,这位是杨先生,是跟我们薛旅帅同行的。如今我们旅帅在寨内休息,你突然前来是何意?”
“我怎么知道薛十七郎也在这里,”施武左顾右盼,笑道:“巧了,难不成薛放也是来闹亲的?那我可得教教他,这俇族的女子,可够劲的很……”
周围的惨叫声,他听而不闻,一开口就是这些下流的腔调。
杨仪盯着此人,恼恨自己竟不会武功。
谁知施武也看向了她:“近来我听说薛十七郎身边多了个妙人,形影不离,总不知如何妙法,今日见了总算明白了。”
他说着竟于马上伏身:“这妖孽的小模样,怪不得薛放为你神魂颠倒,他先前可是有名的荤腥不沾,居然在你手上丢了童子身,我可真替那些之前想同他断袖却被他几乎打死的人叫屈。哈哈哈!”
别说杨仪,屠竹都忍不了,大声道:“施旅帅,你这是什么话,同为巡检司旅帅,你如此公然诋毁,不怕我们旅帅知道,更不怕狄将军不悦?”
“呸!”施武啐了口:“谁不知道薛放仗着他是侯门之子,又得狄将军的偏袒,你倒还敢当面以此威胁我,老子不吃这套!”
说着竟抡起马鞭冲着屠竹挥了过来:“我先教训你这个不知上下的!”
屠竹倒是能闪开,但他怕自己闪开后,自然会伤到杨仪,忙挥手去拽,到底吃了一记,肩头顿时多了一道血痕。
“施旅帅,你是不顾巡检司同僚的体面了吗?”屠竹怒喝,张手尽量挡住杨仪。
施武道:“薛十七在狄将军寿宴上跟我大打出手,他顾及同僚体面了吗?狗东西!给我把他拿下!”
一声令下,几个跟班狗腿冲上来,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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