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要不健康的亲属关系,不想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最重要的,杜太爷也需要祥和的晚年。对着一直暗中保护她的人,她不想表现得太不知好歹,就只木着脸不说话。
彭副官见这小姐不怎么造声,倒也没什么难听的话,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珍卿最后叹着说一句:“彭先生,你不要轻举妄动。”本来想说“若需要你帮忙,自会找你。可珍卿终究没有说出,如果可以,她希望不欠姓滕的人情,不过毕竟已经欠下,却不想理所当然地欠更多。
珍卿一扭头,见钟表店老板站在旁边,翼翼地打量彭副官腰间的枪,慎慎地不敢造声。待珍卿问他“好了吗”,那老板才说表带的油彩已清理,清洁剂会自动挥发,叫珍卿放两天再戴。
珍卿霍然起身,谢过钟表店老板,付了钱,也跟彭副官道了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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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想不到的插手
离开钟表店珍卿直接回家, 她心里不大痛快。一方面烦心彭副官说些有的没的,叫她忧心杜太爷会知道。另一面又觉得自己过态。其实,姓滕的也没有妨害她, 一言一动多是好意,她却从未给过积极回应。那将要成婚的滕姓青年, 据说多年病弱才未成婚, 如今是病体好转了吗?算了, 一点不关她的事。
心绪复杂地回到楚州路, 杜太爷并没有在家, 也免了珍卿解释晚归缘故。问袁妈他们杜太爷哪去了,说今天下午就出了门,回来没一会又出去, 说是去电报局了。珍卿有点纳闷,有什么紧急的事,老头儿需要打电报呢。
珍卿慢吞吞上楼回房间, 发现三哥在房里看报纸, 看样子等了她不短的时间。
陆浩云才从应天出差回来。他跟乔家女的无聊绯闻, 其中底细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他不过与某乔姓军需官, 在他的私宅谈一笔被服生意。乔主任的堂妹乔如蓁小姐, 驾着洋车在洋房周围横冲直撞,摔倒了磕破手肘也不稀奇。
他有好心救人被纠缠的经验, 只叫司机帮忙把乔小姐送回家。结果那军需处乔主任, 竟起心撮合她与乔小姐, 在外头吃饭谈生意, 却带上盛装打扮的乔小姐, 言里话外地暗示其妹心意。小报上他与乔小姐照片, 便是由这顿饭中过来。
陆浩云鲜少做军队政府的生意,此番与乔主任谈的这一单被服,还是珍卿师姐李娟提议起来,后由李娟小叔子韩尉亭牵线。韩尉亭是应天政府军需处长,他们军需处直管的物资采购,只要质量过关回款其实很快,少有乱七八糟的勾当。而且他们两家关系亲好,韩尉亭欲整肃军需贪腐之风,以质优之军需被服供应前线士,才找到信誉极好的陆浩云。
这笔军队被服生意终未谈成。那乔主任似欲在军需款上做手脚,陆浩云觉得风险太大放弃了。他又趁着在应天出差,跟牵线搭桥的韩家人讲清楚。其实李娟和韩尉亭是好意。只要负责采购的军需官不贪,这单被服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多少人想搭上却苦于没有门路。
陆浩云在应天看到自己绯闻,就觉得小报太神通广大,既能拿到照片还公然编起故事,叫阿成一查是乔家人指使,准确地说,是一厢情愿的乔小姐指使。
陆浩云回家之前,这桩无头绯闻已处理好,到家也向母姐和杜太爷讲清。
在等待小妹回家的时间,陆浩云一阵阵滋味莫辨。他自从长成个大人样子,各种稀奇古怪的绯闻都遭遇过。那时节与周惠珍还有婚约,风月闲闻他根本不屑澄清,未尝没有以舆论自污以求退婚之意。
可如今,一想到小妹会误会烦恼,他竟不由自主地心生忐忑。所以他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又在小妹房中枯等两钟头。
他在微妙的心绪中等待着,一时时觉得自己好滑稽。他不信以小妹的敏锐,会如无知妇人一样轻信谣言,进而对他施行无理取闹。可他偏偏老实在阁楼坐等,升不起力量回房自己歇着。他觉得自己变得懦弱了,无形间显出一种滑稽可笑。
这一会两人终于相见,陆浩云见小妹似怏怏不乐,本就不安逸的心也提起来,自我镇定一下,迎上开门见山地问:“小妹,这两日的报纸,你看了?”
珍卿略心不在焉地点头,陆浩云微微生出急迫,一向稳如泰山的人着起急,吐词竟有点不顺当:“你……我,小妹,报上所讲,实系子虚乌有。”然后,在自己也陌生的软弱声音中,陆浩云七句讲述了实情。
这七句勉强讲过去,陆浩云实在说不下去了。他虽不必奉行大男子主义,可这样婆婆妈妈解释,简直让他难为情!
难为情的三哥缄口不言了。但他七情不容易上面,即使他有“难为情”这种情绪,当他掩藏妥当的时候,别人就不容易看出什么。
珍卿微微惊奇地望着他,觉得他表情略显生硬。她狐疑地端详他的神情:莫非,三哥觉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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