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儿。
既然只有姚铃儿一人在战斗,珍卿就更加不怵什么,还是不准备搭理这傻冒,姚铃儿见珍卿无视于她,气愤地扯着珍卿的胳膊,又颇有气势地甩开:“你嚣张什么,离了谢公馆,你什么都不是!你怎敢在我眼前充大,不将我放在眼里!”
姚铃儿刚才捏得珍卿胳膊疼,使珍卿也动了一点火气,也学姚铃儿抱着拳乜斜人:“我为什么要离开谢公馆!你怎么不离开姚公馆呢?!”
姚铃儿一时没会过她的神逻辑,不可置信地说:“你是不是神经搭错啦,瞎七搭八讲什么!我凭什么离开姚公馆,姚公馆是我爹地的,我就是姚家的孩子啊!你不过是小白脸的拖油瓶,傍上陆三少才抖起来,什么见鬼的天才文曲星,是谢公馆给你脸上贴金!”
珍卿冷笑着上下打量姚铃儿:“你少拿屎壳郎当药丸子,你说是你爹亲生的,你就是了吗!谁能证明?!你娘吗?!你就准知道你娘说的是实话?!”
姚铃儿被她连珠炮砸晕,眼睫毛颤得像眼球那发了地震,涂得猩红的嘴唇也抖了半天,却只能脸红脖子粗地大吼:“你少瞎七搭八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不是亲生?!我在圣玛丽亚医院出生,奶奶、姑姑、姨姨、奶娘,轮番抱的我,出生证明都能证明的啊!”
珍卿爱莫能助地摊摊手:“这世上的事,难道你说是就是的吗?万一你是抱错的小孩呢?也许一开始就抱错了,出生证明能证明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能空口白牙说你是你爹亲生,谁能证明,怎么证明?!”
世上武功无不破,唯快不破,说话也是一样的道理。做个杠精不但要思想快,嘴皮子也得非常利索,要不然就是脑子不清楚的小结巴。
姚铃儿是又气又懵,就会说珍卿神经搭错线,她满口地胡说八道。
珍卿耸耸无辜的肩膀,满脸同情地唏嘘道:“你看,你不能证明是你爹亲生,却在姚公馆住这么多年,花着姚公馆的钱,吃着姚公馆的饭,使唤姚公馆的车夫,打骂姚公馆的下人,你在姚公馆一点儿不见外,凭什么我不能住谢公馆!”
姚铃儿手哆嗦着指珍卿,想抖擞精神也放点戳心话,脑子里却是一片热浆糊啥也说不出。姚铃儿再刁蛮也是土著,没见过这么生安白造的歪理邪说,不知从哪个方向有效反击。一些钟表行的顾客,围在不远处笑嘻嘻地看热闹,姚铃儿其中一个同伴看不过,赶紧拉着她朝外走。
姚铃儿跺着脚气出哭腔:“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这样跟我讲话!”另一个同伴却没有挪步,抱着肚子笑得嘎嘎哈哈的,好像马上就要笑断气了。
珍卿无语地瞥她一眼,懒懒散散走进钟表行,拿出手表讲明缘故,钟表行的人极为客气,说要用汽油或松节油,请珍卿在旁边稍等一下。
就在这等候的空当里,珍卿又见周围有生人晃荡。其实说是生人,也是三哥告知过她的。
自从她被爱莲娜的老情人买凶袭杀后,那位始作俑者廖副官据说死得很惨。其后,滕将军把他的彭副官留在海宁,听俊俊哥说,此人在海宁警备司令部落职,他跟他的手下却总像没有正经事,天天轮换着在珍卿周边晃荡。珍卿虽没与他们当面讲过话,现在也算混了个脸儿熟。她知道他们在保护她。
珍卿一面对姓滕的恶感未尽,一面又接受着他权力的庇护,真是闻不惯屎味又只能吃榴莲,矛盾纠结得很。
她正在埋头做家庭作业,听到脚步声猛然抬起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彭副官,蹑手蹑脚地走近前,期期艾艾地问一句:“小姐,卑职不是有意打扰,只是今日看报,知道,呃……那个,小姐,您可要卑职往乔家周围,转转?“
珍卿拿笔杆儿搔搔腮帮子,费解地瞪着跃跃欲试的彭副官:往乔家周围转转干啥子?把人家汽车轮胎都扎爆,让他们出不了门干着急?还是伪装成黄包车夫,把乔家人拉到犄角旮旯,蒙上麻包暴打一顿?
彭副官继续补充叙述:”你……可要卑职亮点手段?那姓乔的靠儿女姻亲才发达,论资历军功、上意军心,何能与滕长官相提比论!只要您一声吩咐,卑职任凭驱驰,什么乔小姐船小姐,叫她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珍卿竟有点无辞以对,她不过在心里想一想,对付情敌可以有哪些筹码套路,就这点风月小事,哪用得着钢刀对钢刀呢?
珍卿从包里拿出个保温筒子,放在眼前的小圆桌上,吸溜着袁妈熬的茯苓草花汤,看彭副官一副要跟人火并的样子,真不知道姓滕的怎么吩咐的他。
彭副官弄不清她在想什么,画蛇添足地找了句话说:“滕长官很惦念您,若非筹办婚礼,他必要亲自来震慑。”
珍卿闻言讶然,脸上现出奇异表情:“彭副官,他果想通了要再娶一房,是娶妻还是纳妾?”珍卿说完顿了一下,刚才吐出的话猛然有点烫嘴——按说这事她管不着。不由懊恼地吸溜两口茯苓虫草汤。
彭副官忙摆手说不是:“小姐,不是将军再娶。是少爷娶亲。将军和少爷虽在粤州,长日惦记着小姐呢。”
珍卿还是没有多的话,她又何需两个生人惦记?心里就是莫名不痛快。她如今还是旧日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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