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护学校,现在培养出不少人材了,在社会上也颇有声誉。
有些忧虑珍卿无法说出来,在疾病和战乱肆虐的乱世,做护士比和平年代更危险得多。珍卿也没撺掇汉娜做大胆的事。她知道在教家庭管理很严。
就像明知宝荪她娘可怜,珍卿出于种种考虑,没有干涉宝荪的家事。汉娜没有勇气对抗家庭,她绝不会撺掇人家追求自由理想。一个不好就会害人害己。
聊了有一个多小时,珍卿叫曹汉娜先离开,她还想再坐一会。
就在五六分钟之前,珍卿看到聂梅先走进来,他悠闲地踱着步坐到她侧后方,外面还有他的属下。
珍卿心里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直面聂梅先。上回在东方图书馆,聂梅先突然出现帮助了她,她莫名欠下他一个人情。她觉得这件事太奇怪,有时想起来还觉得悬心。
聂梅先看珍卿坐着没动,他就移动尊臀自己过来坐。唐小娥他们守在珍卿左右,警惕地看着聂梅先和属下。
珍卿看着聂梅先不动,聂梅先老神在在地,神情奇异地打量珍卿一会,他忽然挑眉笑笑,看向练家子的唐小娥等,莫名其妙地问一句:“杜小姐,这侍从谁给你找来的?你的未婚夫陆三少,还是你父亲杜先生?”
珍卿狐疑地审视着他,礼貌地微笑着说:“我想,这跟聂先生没有关系。”
聂梅先笑笑摇摇头,并不纠缠这个话题。他拿菜单翻了一会,点了黑咖啡和慕斯可可蛋糕,又给珍卿点了杯橘汁,笑得像个邻家大哥哥:“你们朋友又说话又掉泪,喝点橘汁补补水吧。杜小姐,对了,我囊中羞涩,账单你会付的吧?”
珍卿暗暗揣测他的来意,顿一下说了句“当然”。
聂梅先并不主动说话,珍卿也无意跟他搭话。点的东西都送上来,聂梅先吃起慕斯可可蛋糕。
珍卿才不会喝什么橘汁。她打量此人的形貌,想个“道貌岸然”这个词。若不想聂梅先做的事,他倒像个俊朗魁梧的将军。但此人手段阴鸷毒辣,却跟他的形貌大相径庭。
聂梅先把勺子抛在盘上,拿着餐巾擦拭嘴唇,似乎并不满意地说:“洋人的蛋糕,也不比江平的定胜糕好吃,杜小姐,你觉得呢?”
珍卿中肯地回答:“确实。”
聂梅先又开始打量珍卿,忽然间把眼睛别开,他摸摸自己鼻子,重新看向珍卿说:“杜小姐头回正眼看我,救命之恩份量不轻啊。你想怎么报答恩情?”
珍卿略戒备地看他,垂下眼帘思索片刻,抬起头挑眉问他:“你想要钱吗?”
聂梅先轻佻地吹声口哨,煞有介事地睨着她笑:“海宁第一名门的千金小姐,有个腰缠万贯的未婚夫,你愿意给我多少呢?”
珍卿从袋子里拿出纸笔,写几个字推给聂梅先。聂梅先捡起来仔细看,高高地挑起眉毛:“年轻的小姐,你比我想象得慷慨很多。不过,这就是你最大的诚意?五百块钱!”
唐小娥与同伴惊诧,五百块钱还算少吗?这个姓聂的也太贪心了!
珍卿说这就是最大的诚意。
聂梅先没有回答,忽然把脸侧向窗外,脸上是叫人费解的思绪。他回过头看着珍卿,慢条斯理地喝起黑咖啡,放下杯子皱眉感叹:“真是苦啊,华服美食的千金小姐,体会不到劳碌大众的苦,对吧!人生最大的苦难,就是穷愁潦倒,活得不像个人!”
珍卿叫侍应给他加方糖,聂梅先摆摆手说不用。珍卿非常诚恳地强调:“这就是我最大的诚意,聂先生,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聂梅先笑一笑,反倒没有再说什么,他皱眉又瞅一眼外头,莫名其妙说了一句:“杜小姐,你主动给的,我反倒不能要,现在我们纪律很严,收你的钱怕有受贿嫌疑。杜小姐,钱我不要,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说着他忽生促狭的恶意:“杜小姐,你夜里会做噩梦吗?闫某人出名的狂嫖烂贪,你这样冰清玉洁的小姐,看着他就害怕吧?”
聂梅先就见她脸色一变,聂梅先恶作剧似的笑。唐小娥挡着珍卿前面,叫同伴拉珍卿先离开。聂梅先一把扯着珍卿,漫不经意地跟看她:“小丫头,你不用害怕,你的噩梦,摊上大麻烦了。”
说着不等珍卿反应,他马上站起身走出咖啡馆。
回家的路上,唐小娥还跟珍卿说:“小姐,这狗特务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理他做什么呢?”
珍卿揉了一把脸说:“就想一下子了结,才理他这一回,毕竟做人还要懂是非、知恩仇。要不然何以自处呢?”
当然没有这么冠冕堂皇。她被闫崇礼那淫、魔盯上,三哥说了他会想办法,不晓得三哥是怎么做的。但珍卿自己有个“以毒攻毒”的办法。
自从在花山遇见闫崇礼,她就发现她的追求者——写情书堵校门的那些公子哥,或多或少都出过事故。想到闫崇礼看她的眼神,想到他没有理智的行为,想到他莫名对付曲迎香母女,珍卿觉闫崇礼五迷三道,嫉妒心和占有欲很惊人。那些写情书堵校门的人出事,她直觉就是闫崇礼干的。
珍卿想用“以毒攻毒”之法。她是故意跟聂梅先接触的——在闫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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