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消化心里的失落,眼前的房门忽然打开。
就见明眸皓齿的小五,披着微泛栗色的一头秀发,睡眼惺忪地站在门框里。她左脸颊有一道红印子,不知道被什么压出来的。
陆浩云莫名觉得蹐跼,他举起手搔了下额头,把手放下来插进荷包里,又发现这睡衣没有荷包。
但珍卿没看出他不自在,听他笑着说:“时间太晚了,事情若不紧急,我们明天再说也行?”
珍卿揉着眼说“没关系”,她刚才趴在睡了一会儿,现在走了困睡不着了。
珍卿给三哥搬个椅子,怔怔看着三哥头上的水,落在地毯上,晕成湿湿的一片。
陆浩云的视线放在别处,想摆脱情绪的一点浮腾,他拿起桌上一幅字,问珍卿:
“怎么突然写这首诗?”
这幅字写的是《诗经》中的《鹿鸣》。
珍卿有点头疼似的,揉着脑袋说:
“三哥,我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以前觉得跟我无关,也没有多上心,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陆三哥神情费解,坐下提一个建议:“那让别人帮你想,是老家的事情吗?”
珍卿看着温良的三哥,把脑袋磕在桌板上,很感自我唾弃,□□着说:
“是只有我晓得的事,别人都不知道,他们也无从想起……”
三哥看她磕自己脑袋,连忙扶正她的脖子,笑着安慰:“不重的事才易忘却,你想不起来,也许是因为它不重要。”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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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踏实地的女孩
三哥跟珍卿说, 不重要的事才易忘却。
珍卿看着三哥苦笑,说:“三哥,你觉得你有时候, 待我,还有四姐是太惯着了……我想记起来的, 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早知道, 早知道……”
陆浩云拉开她相互掐的手, 低着头笑得温柔:
“早知道什么?”
珍卿摇头不说话了。
禹州是个北方大省, 早些年人口流动性不大,珍卿没听过省里有大规模疟疾流行。
她自己打小是病秧子,还就没得过这个“打摆子”的病, 杜家庄也“打摆子”的也少有。
她两辈子都是文科生,上辈子对医学成就也不关注,压根不晓得疟疾是怎么回事, 更不晓得怎么治它。就从电视剧里晓得, 金鸡纳霜这种药能治疟疾。
所以来这里近十五年, 她没太琢磨过,可以帮此间的人摆脱这种流行病。
她当然记得屠呦呦, 老太太得了诺贝尔的某某奖, 而且跟俩外国人一道得的,得奖有一个关键词是“疟疾”。
珍卿上辈子对这事, 也许听说过什么关键信息。
但她一穿过来就是病秧子, 发烧昏迷那是家常便饭, 记忆不深刻的事早忘光了。
她模糊记得一回在外头吃饭, 电视里碰巧播放一个综艺节目, 主持人提到屠呦呦的名字, 念了一句“呦呦鹿鸣,食野之蒿”,她对老太太的名字记忆犹新。
但她随后的日子,就没心思多了解这件事。她忙着为自己的生活和学习奔波。
自从作为养母的姑姑去世,她的亲生父母,惦记上姑姑留给她的房子。
她忙着跟他们斗智斗勇,不惜把家事暴给电视台,还写一些帖子在网上发,把这俩人名声搞得臭大街;还把那个傻子一样的弟弟,整进了少管所里头。
她花了不少精力在原生家庭,留下了让“亲人们”刻骨铭心的伟业。
她老家就在一县城里头,把名下的房产租出去收租,租钱就够一年两季的学费。
她不想过抠抠缩缩的日子,所以生活费必须得自己挣,不免要打点工改善生活。
而且为了搞点奖学金,既要好好学习还要参加活动,跟院系领导、辅导员打好关系。
她整天忙得狗獾子一样,觉得与己无关的事,基本不关注。、
早知道要穿越,那么多发明发现,她死记硬背也要背下来啊。
说起来,她穿越那天也没出啥事故,还遇到平生难得的一件喜事呢。
自从念了大学以后,她把姑姑的忌日作为号码,连续买了一年多的福彩、体彩,这天正好知道中了两千块钱,算一算早就回本了。
她当时感觉她跌宕的人生,总算是要否极泰来了,这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她兴奋得不能自己,她是含着笑入睡的。
可是她就睡了一觉,说穿越就穿越了,没有一点戏剧性的征兆。
她穿的时候才二十岁,她这么年轻,难道会是因为太过兴奋,以至于心脏骤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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