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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你的odel倒无妨,不过你画我的肖像,最好不要拿出去展出,我男朋友看见不好。”
叶小哥还兴高采烈的:“我画你的侧影,或者背影,你男朋友不就看不出了?”
吴二姐含笑应下了。
一转头,这叶小哥又缠上珍卿,请她跟吴小姐一起当他的odel,他说已经想好画题,就叫《摩登姐妹花》。
吴二姐好笑得很,提了个建议:“我看‘花’字可去掉。”
为了躲避叶小哥的絮缠,珍卿站得离他远一些。
旁边的秦师姐笑得不行,替叶小哥给珍卿和二姐道歉。
他说叶小哥一惯痴痴癫癫的,看见让他有灵感的人,就死皮赖脸地叫人做他的odel,但他并没有冒犯之意。
珍卿不由啧啧感叹,小伙子真是敬业爱岗,有一种钻头儿精神。
忽听街上一个报童喊:启明留声片一小时售空,华界教职员市政府讨薪,何孔二督军为地盘大打出手,应天韩领袖忧民生如开大会。
举着报纸的小报童,轻巧伶俐地跑过去了……
珍卿觉得今天的报纸真玄乎,那小报童喊的四件事里头,竟然三件事跟她有关。
留声片的事就不必说了。
第二件□□讨薪之事,本来教育界六月份就在酝酿了。
但□□们的讨薪计划,因六·三政变搁浅了很久——海宁国立的大中小学,从去年就开始欠薪了。
珍卿的文章揭破教育界的宭状,海宁教育界普遍欠薪的情况,也随着启明事件的发酵,渐渐传染式地被曝露出来
珍卿写《我启明的先生们》,成功为启明学校筹得数万经费。
《我启明的先生们》,集记叙、抒情、呼告、议论于一体,给读者造成很大的冲击力和感染力。
这一横空出世的“启明体”,被不少教育界的人士援用,借以反映各自学校的窘况,以期像启明学校那样获得援助。
现在海宁的大小报纸上,充斥着“启明体”式文章。
荀学姐家里收集了不少这种文,一家人没事会拿出来评头论足的。
荀学姐又拿来给珍卿看,珍卿拜读之后不知是哭是笑。
充斥报端的“启明体”文章,数量很多质量参差不齐,有的不但毫无文笔真情可言,甚至庸俗粗鄙肉麻之极。
荀学姐告诉珍卿,结合新闻学和语言学分析,“启明体”很快会变成一个偏贬义的词。
这一会儿在电车上,珍卿看见路上不少拿小旗的人。
那些男女多着长袍正装,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的——多半是参与讨薪的□□们。
杜教授被欠薪也达半年,他今天一早上也出门,说不定就在这些讨薪队伍里呢?
有人老是讲民国范儿咋样好,说民国的文化人待遇高。
该叫吹民国范儿的人穿来,看看顶着毒日头讨薪的人们,就晓得民国范儿未必不拉垮。
珍卿蓦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杜教授特意找她说话,就她将来的职业理想,进行了深入浅出的探讨。
珍卿说她还没有想好。
杜教授委婉地吹风,说觉得她适合做学问,将来谋个教师的职位,有充裕时间和良师益友,校园环境最适合做学问了。
珍卿之前没太在意,此刻忽然省悟,杜教授大约在担心他——正如二姐、三哥担心她,在有些激进事业中卷入太深。
珍卿审视自己的生活理想,她并不想做革/命的先锋,或是做哪种运/动的旗手。
她两辈子成长环境注定了,她就算有leadership,做起leader来也觉得不自在。
她最近参与的进步事业,虽然是自己主动参加,还是有身边人推动她的因素。
所以她连朗诵自己的文章,也在站在严密的帘幕后面,就是这种隐身心态在作祟。
珍卿是溜溜站了一小时,才终于坐到电车的尽头。
然后,他们又坐半小时黄包车,到了一处草木丛莽的境地,这地方看起来人迹罕至,天然给人一种不安全感。
慕先生带头走在前头,穿过疯长的丛莽草木,拨开密腾腾的攀缘植物。
珍卿的一位唐师兄,拿着一包药粉一直洒。
珍卿心里直犯嘀咕,抱着二姐问:“那药粉管用吗?”
二姐动了一下鼻翼,说:“就是雄黄驱蛇粉,还是有用的。这里地势高,气候干热,没那么多毒虫毒蛇。”
就这样走了大约半小时,他们来到一片废墟前面——像是古代宫廷建筑的废墟。
……
作者有话说:
我觉得与其说是卡文,不如说需要休息,最近可能要少更一点感谢在2021-06-20 23:58:39~2021-06-21 23:53: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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