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活必需品的食盐是官营的,私自制作与贩卖属违法行为,这些人也大多是因为官盐买不着又有需求才偷偷熬煮,并把多余的售予同村。
百多人规模的浪人部队走在路上如同瘟神,周围出游的商人们都唯恐避之不及。即便是其它旅行的武士也尽可能拉开距离不打算上前搭话交谈。
在社会阶级严苛的月之国,浪人这种原先是武士现在又没了职业的存在是微妙的。因为他们仍旧隶属于贵族阶级也可以拥有武器装备,地方官府不好像是对待无业游民那样驱赶或者关押,但没有正当职业的他们却又在一定程度上遭受排挤与敌视。
像是好好学生遇上了不良少年,惹不起打不过,能规避就尽可能规避,倒也在另一种层面上达成了亨利等人需要的低调不被打扰。
枯燥的行军过程加上夏日炎炎和沼泽的腥臭变得更加度日如年,体感上已经走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待到精神疲惫地打算休息时,却发现还不到上午10点。
离午饭都还尚早,加之气候炎热口鼻尽是腥臭气息,尽管消耗甚大一行人却也没什么胃口。
没在夏日炎炎之下行军过,你便不会理解这到底有多难受。
和人男性与小孩在夏日时爱穿一种叫甚平的衣物。这种服装用的面料是质地轻薄疏松的棉麻,透气性极为良好不说,仅到手肘长的袖子和躯干部分还是用绳接而非缝纫的,配上不过膝盖长的短裤散热性极为优良。
有的农民在天尤其热的时候会连甚平的短裤都不穿,就只穿着名为兜裆布的打底,用上衣的下摆遮盖住裆部两条腿都露出来,可谓是极致凉爽。
但正经的武士却不能如此,即便是夏日他们仍旧必须穿着里外两层的衣物来维持自己的体面。着甲的情况下更是麻烦,作为内衬的铠下着上衣长袖下着长裤,再配上盔甲在外,即便不被日光直射半小时内也能让你汗流浃背。
新月洲的甲胄爱用涂漆,相比里加尔的抛光盔甲面对太阳照射升温确实相对缓慢一些。加上他们采用的金属面积较小不是整块的板材而是小块或者长条状金属缝在布料上,整体要比里加尔式的对燥热环境抗性更高一些。
但尽管如此,长时间的行军仍旧足以让人头脑昏眩疲惫不堪。因为武装不光是温度还有负重一项,两两相加只会让人更加疲惫。
龙之介麾下最底层的步行足轻是完整的基础配置,四肢护具分别是以3条简陋铁板缝在布料上组成的一对小腿臑当,和同样用简陋涂漆铁条配合面料缝制的简易长笼手。这两个部分加起来约占2公斤左右的重量,大腿不做防护,再加上约重5公斤的轻薄胸背甲,下垂的草摺——里加尔称作裙甲——保护胯部与大腿上段,戴上1.5公斤重的铁制阵笠,整套装备的重量其实只在10千克以内。
和全套大约20千克的武士护甲相比轻了近一半的重量,但足轻们不比武士没有马匹代步东西都需要自己扛着,这其中还包括一部分生活物资。
月之国长途行军的食物标准单位是以50天份作为一个基数,而足轻需要自己携带3天的口粮,剩下的才用大包装存放于辎重之中。
这3天份的口粮主体是米面一类烤制脱水的干粮因此还不算太重,真正麻烦的还是淡水资源。
和人爱用的竹制水筒或者葫芦以里加尔标准大约能装个0.7升左右。当然因为是手工制品实际有大有小,一般而言一名足轻会带上两个水筒,加起来将近1.5升的水足够支撑半天的行军,省一点的话一天也能撑到。
常年锻炼的足轻一天下来走出几十里路并非难事,只要熟知地形知道哪里有能补充的实际上问题不大。但在夏季消耗大增的情况下原本简单的问题也会被放大,单兵携带的1.5升水不过半日就会消耗殆尽。
亨利一行之前也是陷入这种窘境,消耗过大加上不熟悉地形缺乏路程规划最终便引致阿勇三人趴窝的结局。
——而龙之介一行采取的解决方案是将一辆马车直接改成了水车,特殊订制的大型竹制水箱出自能工巧匠之手,用刨子处理到无比平直的边缘严丝合缝,再以金属外箍绞紧。轻薄且不怎么漏水的这种大型储水箱实际是和人用以消防的移动水箱,因为大多数地方地震与泥石流频发,为便于搜救和人的房屋多是轻薄的木制结合纸质结构制成。
这种结构便于灾难发生后搜救抬起,且倒塌时对于居民的伤害也比沉重的石质结构要轻,但却在盛夏时节很容易失火。
连成片的木制房屋若是有一间失火很容易就会焚烧整座城池,因此司火防的人员便订制了各种规格的水箱。一般装在轻便灵活的独轮小车上,可以拉着迅速于街道间来回游走,相较人手提木桶能运载更多的淡水。
龙之介专门定做的这个水箱比消防的那种还要大,几乎是与大型四轮马车的长宽比相当。不过平常这个水箱并不会装满。因为即便是好走的国道也常有上下坡颠簸,装满水的水箱对于车轴还有拉车的马匹而言都是极高的负担,而且因为重量过大的缘故下坡时也会有很大的风险。
不过即便如此多这样一台水车也大大地提高了龙之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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