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沉吟片刻,道:“就……你知道的,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学识很好,温文守礼。”在这样的时代,一个女子真的很难拒绝这样的男子。
“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他说,我将来可能面对的一切,他都会为我摆平。”秀秀现在说起来这件事,还能回忆起当时叶问骑在马上,隔着马车车帘掷地有声说,“一切有我。”
她只需辨清二人之间是否有情谊。
他是那样坚定,显得能扛住一切。
“反正我也损失不了什么,恰好我最近要经营这摊子事……嗯,就是立了一个两年之约。”
她等他两年,若他还不能让家中下聘,明媒正娶,两人便再无干系。
陈延对此约定不置可否,秀秀晚些成亲也有晚些成亲的好处,只是:“我怕是赶不上你二人这约定了。”
“这有什么。”秀秀嘻嘻一笑,“说不定有头没尾,再说了,如果真的有后来,你也不必赶当时,总能看见的。”
“秀秀说的是。”无论怎样,能看见她自由松快的样子总是好的。
与秀秀交代完,他便马不停蹄去了程家和叶家,组织了临行前的最后一宴,此宴过后不久,大家都要忙忙碌碌,各赴前程了。
程瑞和叶问明显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推开雅间的门,陈延觉得这两人颜值都拔高了许多。
“大哥二哥!”
“二弟三弟!”
互相打完招呼后,三人坐下,吃席聊天,讲讲平常事。
程瑞说自己婚礼的甜蜜期已过,嫣表妹天天催着他去岳山书院,书院快年休了,他索性直接拜访了邱夫子,这段时间准备直接在邱府头悬梁、锥刺股。
陈延则道:“夫子今年辞去了书院山长的位置,他早已明言收了我们为关门弟子……你一个人去书院里,还不如问问夫子,能不能这几年直接跟着他。”
有名师一对一,不比在书院里香?
“好,我到时候去问一问!”程瑞摸了摸额头,傻笑,“争取下次乡试能中举,到时候马不停蹄跟二哥一起上京,到时候住大哥家里去!”
“行,到时候我和你二哥一起接待你!”叶问喜气洋洋,到时候他和陈延说不定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我下月初就要出发游历了……”
“这!”程瑞一愣,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叶问一听,问:“月初,初一吗?”
“算的出行吉日是初二,应当会初二走。”
叶问顿了一会儿,“竟是初二……”他自言自语片刻后,也放下了筷子,看着眼前二人,“我下月初二也要启程返京,筹备来年的会试了。”
“大哥你也要走?”
虽然当初已经知道分别不可免,但这一天真正要来临了,悲伤过的程瑞忍不住又悲伤了起来,“那这江南府,就要只留我一人了。”
久久静默。
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陈延起身举杯,“今日散宴,明日再开,书信往来,总有再见之时,不必悲伤春秋,我们各自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即可。”
“是。”叶问也起身举茶,“将来必有相见之日!”
程瑞嗯了一声,狠狠点头,“我会努力!”
三人同时仰头,茶水饮尽,很突然的,程瑞忽然提了一个让空气里都充满了快活气息的问题:
“那你们二人都初二走,是什么时候走,都是上午吗?一个陆路一个水路,我去送谁啊?”
叶问愣了一下,确实没想到还要纠结这个,“我们早晨发船……”
“那巧了。”陈延笑着说,“我中午出发。”
“那能赶上!”程瑞嘴角轻轻抬起,“那日,我去送你们!”
分别之情浓时,程瑞叫了一小壶酒过来,大家没多喝,小酌了一杯,叶问有些迷蒙,诗兴大发还作了一首别离诗,程瑞在一旁叫好,说要用笔记录下来。
陈延就静静地看着。
闹腾了一个下午,入夜,三人各回各家。
陈延和叶问虽不同路,却并排走了很久。
叶问告诉了陈延自己同秀秀的约定,目光里是灼灼的火焰,“我定不会负她,我此生不会负她,我定会来娶她!”
陈延莞尔,“你们说好了就好,希望我游历归来时,你们都得偿所愿。”
“会的!”他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
并行的路,总有尽头。
在和程瑞分开后,陈延和叶问也分开了。
十一月初二,破烂马车备好,行囊备好,晨起,陈延先去了大码头那边送别叶问。
叶问出发也急,在船下没有看见秀秀,他有些失落,但也很快调整好,今日这个场合,秀秀不来才是对的。
与两位同窗惜别后,他上了船。
船随水而动,不消片刻,陈延和程瑞已经看不清甲板前叶问的脸了,只能瞥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再多等一会儿,便只能看见船的影子了。
然后,来不及在失落的情绪沉溺太久,陈延也要出发了。
淮浙府和江南府离得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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