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回薄幼鱼的躯壳上,神医附和了薄山岳的话,任他挑拨分家众人,为噼啪炸响的火堆再添一把木柴。
“神医大人。”薄山岳不以名字唤其,尊称道,“分家有神医大人坐镇,必能联合一心,本家金丹不足为惧。”
“只是……”薄山岳声音中隐隐带上畏惧,“本家太上长老乃元婴老祖,修为深不可测,我等、我等有心亦无力。”
“非也。”神医侧身看向他,微笑道,“莫以金丹之姿擅自揣测元婴,太上长老不仅是本家的长老,更是薄家的长老,是我等共有的长辈。”
“按血缘是这个理。”薄山岳委婉道,“可本家与分家血缘也没多远,太上长老必然与本家更亲近。”
神医神色不明地问:“血缘相近,是好事?”
薄山岳正要回答,忽然后知后觉地抚摸丹田,里头一颗圆润的金丹缓缓流转。
本家与分家血缘相近,故可换金丹。
薄家秘法,以血亲性命为前提。
神医,或者说,神医皮囊下的人笑起来,薄山岳感受到难以言喻的违和感,更多的却是不可违抗的畏惧。
“薄家老祖结婴三百年。”令梨玩味地念着年份,“元婴老祖,不是越老越强的意思,三百年未能步入化神,他的修为快走到头了。”
“三百年,他的直系后代又剩下多少?血缘一代代稀释,分家人已算不上他膝下孩儿,唯有本家勉强挂钩。”
薄山岳听糊涂了:“可、可不正好说明,老祖定会帮着本家绞杀我们吗?”
“伦理上,是这样。”令梨反问道,“但偌大的薄府里,哪有伦理存在?”
弑亲重罪,人均魔修,还谈伦理?
“薄家封闭了太多年。”令梨悠悠地说,“但至少有个常识是人都该理解:比起绵延子嗣,求仙问道最先求的,是长生。”
“隔了好几代血亲的性命,和步入化神的门槛。”令梨问,“你猜,老祖渴望哪一边?”
一道灵感如闪电击中薄山岳的识海,他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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