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言,啜泣道:冤啊!比八月飞雪还冤啊!你要我们死,总要给个理由吧?
本家语塞,眼珠一转厉声道:你们心里清楚,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分家又不是任挨任打的傻子,几个人脉广的老滑头竖起耳朵打听消息,贼精贼精的盯住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偏偏神情淡定看戏的一位青年。
几个老滑头对视一眼,悄悄将人一围,几只鼓鼓囊囊的乾坤袋一递:小哥,有啥黑幕消息,说给叔几个听听呗。
青年不着痕迹地收下贿赂,他左看右看,附耳道:叔,听说过换丹神医吗?
金丹是薄府分家的心魔,几人骇然大惊,瞬息脑补出了一切,抚着胸口道:我滴个乖乖,玩这么大啊?
青年:神医大人医术精湛,惊为天人!有多精湛呢,她第一天一手握剑一手翻《妇产科基础知识科普》才能给人做手术,但如今她开刀如割肉,缝针如刺绣,刷刷刷挥出残影,一颗颗金丹偷天换日,抬手间逆天改命。
几人:嚯!牛哇!
这可是个惊天大秘密,老滑头们觉得叔几个受不住,必须多找些人来分担。
八卦谣言如蝗虫过境,席卷分家,顿时群情激愤,人心惶惶。
我分家竟有这般人才!一位忍辱负重多年的分家勇士抹泪道,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因幼鱼大人专精妇产科而小觑大人,妇产科才是俺们分家的希望啊!
不愧是神医,妙手回春,仅凭一本《妇产科基础知识科普》发明出领先于时代的逆天换丹手术,若不是生在不公的薄家,人家必定是流传千古的人物。
人们念头杂生,贪婪者有之,投机者有之,受过令梨恩惠的分家人早早围拢在薄幼鱼的诊所旁,将这里视为他们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谋逆大本营。
“庄严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老迈的神医站在屋子中央,周围空出一片,只有一位红眸少年不避讳地站在其身边。
屋子角落里站满了人,皆一脸憧憬地望向空地中央的人。
“这些日子辛苦大家配合老朽的手术,老朽幸不辱命。”神医面容疲惫,苍老而慈蔼,让不少人看见了鼻子发酸。
“我们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神医沉声道,“二十多位分家子弟夺回了本该属于他们的光明道途,但,远远不够。”
“医者仁心,老朽心中每个分家子弟都如自家后裔,老朽不愿放弃任何人。”神医叹息,“然,本家金丹接连死亡,剩余的金丹真人定十足防备,再不可能落单被我等得手。”
嘴上说着医者仁心,这位神医大人提到死去的本家金丹却仿佛在谈树上落下的一片叶子,轻飘飘的,毫不在意。
多数人觉得正常:薄幼鱼大人是我们分家的神医,自然对待本家嫉恶如仇。
唯有极少数人心中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薄幼鱼神医专精妇产科,一辈子没杀过多少人,谈起生死的态度却这般轻描淡写,不似仁爱的医修,反倒像杀人如麻的剑修。
‘他’看待本家人和分家人的目光,真的有所不同吗?
那人细细观察,须臾松了口气:无论神医大人心中是何想法,至少与其身边红眸少年目光相对时,神色温和而舒缓。
“来到这里的诸位,你们有共同的诉求和同源的血脉,是天然的同盟。薄府被本家统治了太多年,他们骄傲自负,不曾将我等放在眼里。”
“直到今天,我们咬下了他们一块肉。”神医负手道,“本家愤怒、憎恨,唯独不会畏惧我们——他们看待我们如同看待笼子里待宰的猪羊,试问各位,你们何曾怜悯猪羊?”
薄家分家人都是从山寨里杀出来的,而后助纣为虐。他们嫉恨本家,殊不知本家对待他们与他们对待寨子里的孩子并无不同。
有的人生着眼睛只愿意向上看,从不肯低头看向自己越走越泥泞的脚下。
“神医说的不错。”薄山岳挥开人群站到场中空地,扬手道,“我等分家与本家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天下之大何处不可为家?只要换丹改命,我等亦可在别处新建一个薄家,一个由我们主宰的薄家!”
轰的一声,人群窃窃私语的声音愈发嘈杂,皆看向踌躇满志的薄山岳。
“诸位以为新建一个薄家很难吗?”薄山岳嗤笑道,“本家怕是忘了,薄家新生一代都是分家苦苦培养,山寨里的孩子可不知道什么本家分家,他们只认寨主。”
此话一出,担任培育者的薄家人面露得色,想到自己在山寨中作威作福受人敬仰的一幕幕,更痛恨要他低声下气的本家。
薄山岳几句话挑起了人们的欲求,他按捺住眼中的得意,看向默不作声的神医。
这位手术时格外恐怖的大夫空手站在原地,他的面容苍老含蓄,薄山岳却隐隐约约窥见了一个淡漠而抽离的灵魂,冷眼旁观薄家上演的一场场闹剧。
她推波助澜,她暗自引导,她不以为意。
她身边的薄念慈有着相似的眼神,只是血脉让他无法彻底抽离,灵魂还留在暗潮涌动的屋子里。
于是那道漠视一切的灵体因他作枢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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