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线都没降下多少,令梨倒酒时以为喝不完,现在看来怕是不够伽野一个人的份。
她给伽野满上,终于鼓起勇气,一口闷了杯中烈酒。
“凡间酿的烧刀子,缺了几分烈性。”伽野爱酒,更爱烈酒,烈到胃部火烧火燎浑身燥热的酒最喜欢。
没有什么比大醉三天三夜更快活,天为被地为席,舒展身体痛痛快快睡一觉,山野的风吹散热气,鼻尖满是小麦与青草的芳香。
阿梨随意买来的酒差了些,但对幼年期的狻猊刚刚好。伽野喝完杯中一盏,清冽的酒液又一次从壶嘴落下,替他斟满酒杯。
握着酒壶的素手白皙干净,盈盈斟酒的姿态漂亮雅致。
那是平日握剑杀人的手,亦是轻抚黑猫后颈温和安慰的手。
伽野作为妖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主长大,身边服侍的仆从众多,他并不耽于享乐,比起前呼后拥,伽野更喜欢自饮自乐,悠哉悠哉地支着脑袋看宴席里歌舞升平。
伽野好奇过,与他同席喝酒的人为什么非要旁人为其斟酒,花一样娇嫩的歌姬倚靠在他们身边,拂面而来的香风让伽野恨不得失去嗅觉。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享乐之人的心情,但喝酒这样畅快的事情,酒壶却被另一个人掌握,不是很碍事吗?
伽野今天突然觉得,是他草率了。
旁人能懂的乐趣,他果然也是能懂的。
酒液一次次从酒壶中倾倒而下,水面恰恰好与杯沿齐平,剑修的手极稳,控制力堪称一绝。
前几杯伽野喝得很欢,越喝越欢,普通的烧刀子灌几壶都灌不醉他,解馋的开胃菜罢了。
但到后面,他有些饱了,想歇一歇,倒酒的手却固执地给伽野满上,依然是满满一杯,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别光顾着给我倒酒。”伽野抬起头,“阿梨也喝。”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