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朱元璋拍板,此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朱至和朱雄英对视一眼,他们要是真往云贵去,知道的事不能不说。
“有什么直说,打什么眉眼官司?”兄妹两个这模样,谁不看在眼里,朱元璋就不耐烦地冲他们喊上一句。
说是肯定要说的,只是不确定到底要怎么说才好。
朱雄英意示这事还是朱至来,朱至不是一向最会说的吗?
朱至!!
得了,这情况她不说,指着朱雄英说吗?
“商枝跟我说,皇奶奶思虑过重,若不静心调养,戒急戒躁,不得长寿。”朱至不能绕弯子,这也绕不啊。
腾的一下,朱元璋立刻站起来,目眦欲裂地望向马皇后,马皇后却没有丝毫意外。
“那些太医,那些太医是怎么诊的脉,我这是天天让他们号,他们竟然连这点脉都看不出来?”朱元璋来回跺步,气得骂骂咧咧,“老子该把他们杀了,全都杀了!”
“重八。”马皇后拧眉而唤,并不希望朱元璋如此暴戾。
朱至嘀咕道:“就是因为皇爷爷动不动就要杀人,所以就算太医们看出奶奶的身体有问题都不敢说。作为医者,有救人之心不假,医者并非全能,谁也不敢保证治病就一定能救好。皇爷爷对他们极是苛责,皇奶奶肯定也是因为这样不想看太医。”
朱元璋闻之转头瞪了朱至,不乐意朱至关健时候拆他的台。
可惜,别人怕他瞪眼,朱至从来不怕。
朱元璋瞪她,她更敢回瞪过去。
“皇奶奶一向仁慈,最是见不得皇爷爷喊打喊杀。您要杀那些贪官污吏,作恶多端的人,皇奶奶知道您是为大明,为天下百姓要杀,再不忍也从来没有说过半句。可您但有不顺心,不满意就要杀人,寻各种各样的原因杀人不说,更让人死得凄惨,皇奶奶自然于心不忍。”朱至不仅不怕,更再接再厉。
“皇奶奶的忧思皆因爷爷而起,爷爷当真不知?在爷爷心中,奶奶是什么?是您所不能失去的人吗?亦或者,在爷爷心中,奶奶的忧思不过是她不懂您?更是自找的?”
朱元璋斥道:“胡说八道。”
“是不是我胡说,爷爷自己问奶奶去。总之,商枝说了,若是再放任奶奶忧虑下去,不得静心,奶奶就这几年了。”朱至并不希望这是真的,可是如果不据实相告,朱元璋能当回事?
果不其然,朱元璋往前冲一步,想着把人喊过来,他要当面问清楚是不是果真如此。
“重八。”马皇后再唤一声,朱元璋猛地回头对向马皇后,这一刻,朱元璋眼睛都红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杀意。
马皇后连忙上前捉住他的手,“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朱元璋与马皇后对视半响,还是太子忧心唤一句母后,马皇后道:“没事。”
下一刻,朱元璋已经拉着马皇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有人希望马皇后出事,太子往前迈了一步,想追上去,却又想不合适,硬生生将脚步收回。
只是,太子显得低落,回头问朱至道:“商枝当真那样说?”
朱至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是孙商枝说的话她不能造假。
“皇奶奶须得静养,不管是宫中事也好,朝中事也罢,都不能再让皇奶奶操心。”朱至没有犹豫地说出这话,目光灼灼地盯着太子,“爹爹,您要劝奶奶,也要劝爷爷。”
要说马皇后操心是不必说的。可是最让马皇后心里放不下甚至忧思之极的人何尝不是朱元璋。
朱元璋在对朝臣上,从来都是没有半分留情的,那份狠令儿女们都胆颤。
马皇后是真正仁慈心善的人,若没有她劝着,朱元璋会比现在更可怕。
可是,马皇后能劝的同样有限。朱元璋对敌人一向狠辣,在他看来,朝堂上的这些臣子,都有他们的心思,一个个都想架空他,也想将他拉下马。
因此,朱元璋对待臣子们更多是防备。而只要他们有所异动,朱元璋感受到威胁,自不能容他们。
不能否认,朱元璋想控制整个大明,为此,他杀了无数人。
正是他这一份控制欲,让马皇后从心底里不认同。若朱元璋杀的都是贪官污吏,马皇后绝无二话。可死在朱元璋手里的果真都是贪官污吏吗?其中有多少是那能吏干吏,一心为国之人?
“我知道,我知道。”朱至都能明白马皇后心中的症结何在,太子又怎么会不知。
只是,闻马皇后身体有恙,太子一时亦乱了心神。
“太子。母后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常氏握住太子的手,安抚太子。
“是,会没事的,已经知道母后的病症所在,只要想办法让母后静下心,一切都会好,都会好的。”太子紧紧捉住常氏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复述着
不知朱元璋和马皇后是怎么商量的,最终决定,马皇后出宫静养,对外只称皇后卧病在床,不见外人。
对朱元璋和太子来说,眼下再没有比马皇后养好身子更重要的事,只要马皇后愿意配合,不管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朱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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