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徽若高高立在石阶上,眉眼间盛气凌人,明黄色的衣角翩然飞起,融入金色的日?光里?。
鹿鸣珂没回?话,径直下了台阶,背影消失在蜿蜒的小径中?。
羽徽若本想诱骗鹿鸣珂下些赌注,奈何这人不上当?,还跑得没影。她百无聊赖,穿花绕木,追着蝴蝶玩,与迎面而来的姜潮生撞了个正着。
羽徽若心说不好,脚步一?挪,就要开溜,被姜潮生一?把抓住手腕,目光自上而下,细细打量一?遍:“你是谁?”
七曜阁女?弟子不多,寥寥几个,他都认识。这黄衫少?女?明眸善睐,娇美无匹,眼生得紧。
“你眼拙啊,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羽徽若鄙夷,“大葱成精。”
姜潮生心头?惊起波澜,琥珀色的瞳孔里?露出异样:“是你!”
他这几日?下山去了,刚回?来,还不知道明华剑尊新收的弟子里?,有一?个变作了女?儿身。
“如?今我是明华剑尊亲自收的徒弟,你的师妹,有玉符为证,二师兄再像前几日?那般无礼,伤了我,师尊和?大师兄可是要为我出头?的,到时候被关了禁闭,可不要哭鼻子哦。”
这两日?,羽徽若没少?打听七曜阁内部的事,二师兄姜潮生的名字,听到了不下百次。
他是明华剑尊所有弟子里?最有天资的一?个,明华剑尊非常器重他,宗门内的不少?事务都交由他处理,即便他行事嚣张,作风狠辣,明华剑尊也未曾过于?苛责,弟子们纷纷推测,明华剑尊将来会把掌教之位传给?他,因此都以他马首是瞻。
“伶牙俐齿,有些小聪明,以为我就收拾不了你了?”姜潮生扯着嘴角,阴森森地笑着,“打伤阿七这件事,我不会轻易算了的。”
“师尊,大师兄,你们快看,姜潮生又?在欺负我!”羽徽若鼓起双颊,向着他身后道。
姜潮生回?头?,身后空空如?也。
羽徽若趁机抽回?自己的手,飞快藏入花影中?,不忘回?敬一?句:“夯货。”
[] 倔强
比武这日, 明华剑尊亲自?坐镇,擂台设在七曜山的?主?峰,所有七曜阁的?内门弟子, 除却有事外出的?,几乎都前来围观了这场盛事。
羽徽若擎着明玉刀, 足尖一点, 跃上演武台。
对面的?鹿鸣珂握着他不离身的?铁剑,双目波澜不惊。
“这一战本意是切磋,掉下演武台即为输家, 二位师出同门,理应点到为止。”方祈玉作为这场比武的?裁判, 站出来宣布了规则。
站在看台上的?姜潮生不屑地冷哼一声?:“点到为止,有什么?意思?”
“二师兄说的?有理,不过是小孩子间的?过家家,没什么?看头。”旁边的?弟子附和着。
“你懂什么?。”姜潮生瞪了他一眼。
弟子本想捧他的?臭脚,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
方祈玉宣布完规则,看了羽徽若和鹿鸣珂二人一眼,掠下了高?台。
台上瞬间只剩下羽徽若和鹿鸣珂, 底下的?弟子都在等着二人出手, 等了半天,谁都没有先出手, 倒是两?人目光交汇, 眼神缠绵了几个来回, 闹得是众人一头雾水。
“还打不打啊, 不打别?浪费大家时间。”有耐不住性子的?,吼了一句。
羽徽若试图用眼神碾压鹿鸣珂, 抢占先机,奈何鹿鸣珂这厮油盐不进,愣是不为所动,羽徽若只好打破沉默,肃然开口:“鹿鸣珂,我不会让你。”
“彼此。”回应她?的?,是鹿鸣珂冷淡的?两?个字。
“我是师姐。”羽徽若强调。
“输赢尚未有定论。”
羽徽若差点气晕过去,在跟她?抬杠这件事上,鹿鸣珂愈发得炉火纯青。她?怒道:“那么?,刀剑底下见真章吧。”
便提刀攻了过去。
换作对方是旁人,她?不是非做这个师姐不可,但?对方是鹿鸣珂,这个师姐她?非做不可了。
原因很简单,鹿鸣珂曾是她?的?奴隶,与?她?有私仇,他想翻身,想做她?的?师兄,想踩在她?的?头上,门都没有。
羽徽若都能想象得出来,放任他做了师兄,以后在七曜阁内,她?便处处低他一等,处处看他眼色,他还可以仗着师兄的?名头呼喝她?,欺压她?,羞辱她?。
她?想过了,虽然鹿鸣珂进步神速,想打赢他,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鹿鸣珂一直都是她?的?手下败将,鹿鸣珂最初的?拳脚功夫,还是她?手把手教的?。
就算这一战必败无?疑,她?也要站着输,体面的?输,有尊严的?输,决不可叫这个曾经的?小奴隶看轻。
羽徽若的?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刀身折射着日光,耀目至极。
鹿鸣珂举剑,刀剑撞上,两?人同时各退一步。
羽徽若使的?是羽族师父教的?刀法,最基本的?几个招式,鹿鸣珂也会。
教他们刀法的?这位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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