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起眼睛,感?受着高空的气息。等她取回赤丹神?珠的另一半,化出翅膀,淬炼天火,翱翔九霄,约莫也是这副光景。
飞行,是羽人毕生的梦想。
羽徽若张开双臂,想象着自己已拥有?了一双翅膀。鹿鸣珂行至她身侧,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羽徽若斜眼,余光往下扫,停在少?年的心口处,顿住了。
他今日穿的是件灰扑扑的宽袍,挡住伤口,看不出来恢复得怎么样。观他面色,隐透苍白,似乎是为伤势连累,不大好。
“两日前,你?去了哪里?”
羽徽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厮是在和她说话。她叉腰,眉眼微抬:“关你?什么事,脚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鹿鸣珂又不说话了,袖中手掌合起,拢住一根漂亮的羽毛。
“看看你?的脸,白得吓人,我要是你?,就?好好躺在床上休养,以免到了七曜阁被人说怎么捡了个病秧子回来,那不是丢大师兄的脸么!”
鹿鸣珂转身就?走。
“你?干嘛去?”每次都摆臭脸,切。
“去床上躺着。”
羽徽若:咦,这么听话?
云舟行了半日,速度减缓,群山万壑仙雾环绕,如巨龙盘卧大地,可见?七彩虹光。
这便?是七曜阁的所在,七曜山。
云舟的影子自头顶掠过,弟子们驻足观望,欢呼道?:“是大师兄!大师兄他回来了!”
方祈玉领着羽徽若、鹿鸣珂二人,来到青云台前。九百九十九层玉石台阶笔直而?上,似直通云霄。
“二位,我先去禀报师尊,请在此等候。”方祈玉叮嘱完毕,步上台阶。
羽徽若转眼打量着四周,草木郁郁葱葱,青绿可人,繁花似锦,点缀其间。亭台楼阁依山而?建,松柏环抱,气势恢宏。
仙山所植花卉,香气馥郁,羽徽若循着幽香而?去,停在花树下,攀着花枝,细细嗅闻。
“这花叫百日醉,是剑尊所植,可不能这样闻,会醉的。”负责给花树浇灌的灰衣弟子提醒了句。
羽徽若正要与他攀谈,询问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赫然?见?那弟子变了脸色,望向她身后,惊恐道?:“快、快让开,阿七来了。”
羽徽若尚不知阿七指的是何人,只听得连串的脚步声哒哒至脑后,她下意识回头,只见?一匹灰黑色的公狼身后拖着滚滚烟尘,龇着獠牙,疾冲而?来。
羽徽若躲闪不及,被一股气流掀起,连退数步。
一只手抵住她的背部。
羽徽若勉强稳住身形,那匹凶悍的公狼一跃而?起,扑向羽徽若。
羽徽若眼皮颤动,手摸上腰间的明玉刀,还未拔出刀鞘,已有?人快她一步,一掌拍出,正中那匹狼的脑袋。
恶狼“嗷呜”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鹿鸣珂这一掌波及到心口的伤,脸色刷地惨白,松开托住羽徽若背部的手,踉跄着撞上百日醉的花树。
花树摇落一地芬芳。
“你?怎么样?”羽徽若小跑到鹿鸣珂身前,想解开他的衣襟,查探他的伤势,被他抬手一挡,阻止了她的动作?。
鹿鸣珂咽下口中腥甜的气息,抬目看她一眼,语气隐有?安抚之意:“无事。”
“这是二师兄的坐骑,你?们两个打伤了阿七,二师兄不会饶过你?们的。”先前与羽徽若搭话的弟子大叫起来,语气里带上了哭音,“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干的,我已经提醒过了。”
“是这畜生先伤人,我们打伤它,是自保,有?什么错。”羽徽若辩解。
“你?唤谁畜生?”花树后,一人绕行而?来,眼尾狭长,目光凌厉。
[] 结仇
来人是名身着绿衫的少?年, 少?年四肢修长,长发乌黑,腰间悬一?柄碧玉长箫, 生得是妩媚多情,妖里?妖气。
“二师兄, 真的不是我干的, 是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不分青红皂白,伤了阿七师兄。”那弟子吓得扑通一?声直接跪下了,磕头?求饶。
什么叫不分青红皂白, 明明是这叫阿七的畜生先扑她的。羽徽若第一?次碰上比自己还不讲理的。
随那被唤作二师兄少?年前来的,还有几人, 都是风流俊秀的少?年,他们在绿衫少?年的示意下,检查阿七的伤势。
其中?一?人冲绿衫少?年摇摇头?,表示阿七没什么大碍。
绿衫少?年面色并未缓和?,径直走到羽徽若跟前, 语气咄咄逼人:“你唤它畜生?”
“它张口乱咬人,我叫它畜生怎么了?我就是喜欢叫它畜生,畜生畜生畜生……”羽徽若仰面与他对视, 丝毫不见怯懦。这事是这绿衫少?年理亏, 她吞不下这口气。
“我叫姜潮生。”
“所以?”
“变作了鬼,报仇别找错了人。”绿衫少?年右掌翻转, 五指如?蛇, 直刺羽徽若咽喉。
他一?出手就是杀招, 羽徽若也不是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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