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监的学生们学马术和骑射,都可自己选马。
旁的学生们在家也有自己的马,但烟楣却是第一次拥有自己的马,她也不会看,就听从女夫子的建议,选了一匹最温顺的白马。
她给这匹马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茉莉。
白茉莉。
选马之后不能立刻上马,而是先喂养,喂胡萝卜、豌豆,黄豆、青玉米都可,烟楣牵着马走、给马喂食的时候,还听见不远处一片喧哗,她远远抬脚看过去,就瞧见了刚才还在学堂内欺负她的季妄言骑在马上弛聘,他手中根本就没持弓,只拿了三支箭,靠臂力一甩,三支箭在半空中“嗡”的划过,咻咻咻的没入了三个靶心中。
竟这般厉害。
烟楣不敢多看,她垂下眸,一边喂马儿吃胡萝卜,一边想,季妄言待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她想来想去,觉得,季妄言大概是把她当个趣儿逗吧,想起来了玩儿一下,想不起来就丢到脑后的那种。
而恰在此时,一旁的长乐郡主一脸欢喜的骑着马跑过来,在马上与烟楣道:“烟楣,太子哥哥邀约我去外面的小吃街用膳,我们都带各自伴读,你也一起来吧。”
跟、跟他一道吃?
烟楣只觉得右足踝沉甸甸的,她抬眸看向季妄言,正看见季妄言远远地望了她一眼。
目光冷淡平缓,但一眼就仿佛咬中了烟楣的死穴。
烟楣仿佛又回到了学堂内,被他摁在怀里,听他面无表情的问:“你不想要孤吗?”
烟楣只敢低头称“是”。
待到他们上完骑射课,便到了午时,一群学子下了学便三三两两结伴去用膳,在国子监的膳堂用膳、在街外的小吃摊用膳都可以,国子监只要求学子住在这里,并不限制中午出去用膳。
从国子监出去的时候,季妄言与长乐并肩而行,烟楣和季妄言的伴读走在身后,烟楣看到季妄言的伴读时吓了一跳,那伴读的脸上有一条很深的鞭伤,虽然上了药,但伤口边缘的肉芽狰狞的暴露在烟楣的眼下时,还是将烟楣看的脸色发白。
她惊惧的瞥了一眼季妄言的后背。
这,这是季妄言抽的吗?
而那伴读则是对她腼腆的笑了一下,小声道:“姑娘好,小生名唤白月明。”
这一笑,脸上的伤疤倒不显得吓人了。
“公子好。”烟楣也压低声音,道:“我叫烟楣。”
烟楣与白月明讲了几句话,只在心里道,这位白公子瞧着当真是好脾气的人。
只是在她没注意的时候,白月明的目光在她身上隐晦的搜刮了一通。
一行四人两前两后的出了国子监,他们刚踏出国子监,还没行到用膳的晚春楼,烟楣突然听见一道低沉的声线自身后响起。
“烟楣?”
烟楣一回头,发现是周行止。
“你为何在这里?”周行止拧眉看着她身上的红色学子服。
烟楣一见他,浑身的皮都紧了。
不是因为周行止,而是因为季妄言。
她感觉到脚腕上季妄言为她套上的护腕在发烫。
而一旁的长乐则在看到周行止那张霁月风光,日角珠庭的脸的瞬间,想起了那些同窗们说,烟楣有个才子未婚夫、在龙骧书院读书、生的分外好看的事儿,再一看周行止身上的蓝色龙骧书院学子袍,顿时笑道:“你就是周行止,烟楣的未婚夫吧?”
烟楣骤然感受到了季妄言的视线。
如同被踩了地盘的雄狮般,目光冰冷危险,落在她背上,像是要嚼碎她的骨头一般。
烟三姑娘好脏的心啊
于长长的街道中,周行止手持一卷书,站在烟楣的对面,拧着眉打量烟楣。
在他印象中,烟楣一直是个娇娇弱弱的世家女子,被烟府养出了一身脂粉气,学了一身宅斗的本事,脑子不聪明,偏偏心眼脾气还有一些,每日只知道和一群女子拈酸吃醋,把自己打扮的珠光宝气,与姐姐妹妹们吵架斗嘴,非是贤惠持家的模样,他分外不喜。
但今日,烟楣面上未施粉黛,穿着一身规整的国子监学子服从他身边走过时,竟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再花枝招展,整个人内敛温润了些,瞧着像是一块玲珑剔透的玉一般。
随之而来的就是诧异,烟楣一个庶女,为何穿着国子监的学子服出现在此处,还与两位男子走在一起?
烟楣好歹与他有婚约,为何不知避讳?
故而周行止叫停了烟楣。
当长乐郡主点破周行止与烟楣的关系的时候,周行止并没有臆想之中的厌烦,反而心中有些微妙的舒缓,原本紧蹙的眉头都渐渐放开了。
烟楣身边的人都能识得他,想来是烟楣没少提他吧?
周行止的目光落到烟楣身上,刚要开口讲话,就听到烟楣突然摇头,语气有些激烈的道;“不,不是未婚夫,这位是我的、我家中哥哥。”
周行止心口微堵,拧眉扫了一眼烟楣,忽而又记起,他上次在马球场时与烟楣说过,不要在外面太过亲近。
想来,烟楣是怕他生气,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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