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手臂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紧接着便是十分响亮的哭喊声响起。
姜沐璃走过去抱起哭得满脸通红的舒舒在怀里哄了许久,舒舒止住了泪水,嘟着嘴巴就要往她脸颊上凑。
姜沐璃无奈笑了笑,便将侧脸递过去好方便舒舒吧唧一口。
淑贞见了这场景噗呲一声笑出来:“舒舒幼时简直跟瑾澜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今看着这个小号的瑾澜做出这样的动作,委实好笑了些。”
姜沐璃脸色微红,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正笑着间,谢缚辞便进了宝华殿。
舒舒挥着小拳头咿咿呀呀地叫,他面色冷淡走上前,垂眸看了眼被姜沐璃抱在臂弯里的舒舒,蹙眉道:“怎么半个多月了,他还成日里粘着娘亲?”
姜沐璃唇角的笑意倏地收起:“他还这么小,陛下为何对他如此苛刻?”
谢缚辞冷嗤。
他为何苛刻?那是因为他每回来宝华殿,都能看到这个小肉团粘着这个小混账不撒手!
淑贞见这二人像是要吵了起来连忙从中劝和,问道:“瑾澜,舒舒的满月宴想好在哪办了吗?”
谢缚辞道:“定在行宫。今年冬天来的比往年要早,正好去行宫过冬。”
说完,眼神又落在因生产后,近些日子总是面色病恹恹的姜沐璃身上,轻声道:“行宫有山有水,空气清净,冬天去那泡温汤池,对你的身子也有好处。”
姜沐璃抱着孩子转过身,淡淡道:“随便。”
近日也不知怎的,分明孩子都生了下来,可她对他的态度还是没有好转,只偶尔会在孩子面前给他一个虚虚的笑脸,平时对他更是冷淡疏离得不行。
谢缚辞心里顿时升起一丝烦躁,紧紧抿着唇往殿外走去。
怎么才来没多久又走了?
淑贞诧异,想问问二人方才那是什么情况,却又觉得自己不便插手,接着在宝华殿又逗留了一段时间,便牵着崔姣姣离开了。
夜里,姜沐璃把舒舒哄睡着了后,就让乳娘抱了下去。
寝殿内,姜沐璃坐在梳妆台前,雅彤正在为她拆卸妆发,见她脸色是难以掩藏的疲惫。
雅彤便道:“今日听陛下说,待娘娘出了月子后便要去趟行宫,奴婢记得行宫是极适合修身养性之地,娘娘想必会很喜欢的。”
先帝驾崩那次,姜沐璃也在行宫留宿过两晚,但除了休憩的寝殿,其余之所还未来得及去看。
如今听雅彤提起,心里也被勾起了好奇,含笑道:“也好,总比整日闷在这宝华殿来的强。”
雅彤取下一支嵌宝石金簪,眼眸微转,又道:“娘娘,这支金簪奴婢听说可是全长安独一支呢。”
姜沐璃诧异,喔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奴婢前几日去尚服局,听那的管事女官提起了,这些都是陛下为娘娘特地打造的头面,尊贵无比,整个长安都找不出第二套呢。”
姜沐璃眼神落在这描金梳妆台所有琳琅满目的首饰上,垂眸了半晌没有回话,雅彤一时也拿不准她在想什么。
便又小心翼翼地试探:“如今小皇子都生了下来,娘娘劳苦功高,想必陛下是打算——”
“闭嘴。”姜沐璃冷声打断。
姜沐璃性子温和,极少有这样冰冷的态度,雅彤心知是惹到她不快了,便也不敢再开口。
殿内静默,雅彤只能继续拆卸发簪。
姜沐璃的眼神落在刚拆下的金簪上,慢悠悠道:“你以为,孩子生下后,我便会将从前那些事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她还没那么不长记性。
雅彤实在不想看他二人再这样下去,踌躇着,还是道:“娘娘,实则陛下待您真的很好,难道您就没感觉到吗?自娘娘有孕以来,陛下对您是千依百顺,您想吃什么陛下都亲自为您做,就连生产那日,小皇子生下来后娘娘痛到晕过去了,陛下也是只关心娘娘,并未看小皇子一眼。”
“这些奴婢都看在眼里,陛下堂堂天子,能为娘娘做到这个地步,谈何容易啊?”
姜沐璃冷眸微凝。
“是吗?可我不稀罕。”
他们都只看到谢缚辞现在待她都好,却不知当初他又是如何对待她的。
况且若非他换了避子汤,她会诞下仇人之子的子嗣吗?
如今每个夜里她都因为觉得对不起阿娘而愧疚,导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她实在做不到像谢缚辞那样冷心冷肺只顾着自己痛快。
殿外,谢缚辞缓步踏了进来,冷淡的面色也因她那句话变得阴沉。
雅彤听见脚步声,转身行了个礼。
姜沐璃透过昏黄的铜镜望向身后的男人,半晌,站起身道:“陛下来了。”
谢缚辞冷着脸嗯了一声,又道:“夜里你自己歇息罢,朕还要去书房批折子。”
姜沐璃颔首。
除此之外,再无多言。
谢缚辞深深看了她一眼,遂负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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