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已不算个正常男人了,但曾经起码也是个男人,心里头也多少也是明白男人的。
太子殿下若不是喜爱极了,又怎会那样对待阿璃?
这不,昨夜都让阿璃承欢了,阿璃一生病就立马给请太医,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将她支到别处困着呢?
潘胜在偌大的东宫四处转着,寻思着哪处院子最适合安置姜沐璃。
不知不觉走到了西院附近,想起姜沐臻还住在这,心思微动,还是走了进去。
西院门口仅有两名小太监把手,守卫不算严谨,想来是因为困得是一个孩童,便也没当一回事。
值守小太监认得这是吴总管的干儿子,知道潘胜是在太子跟前做事的内侍,便放他入内。
潘胜敲了敲雕花窗,很快窗户被打开,露出一张精致秀气的男孩面容。
男孩见到他,笑逐颜开唤了声:“潘公公您来啦?”
潘胜笑眯眯看他,亲切地问:“小家伙,这两日过得如何?”
“一日三餐都有小公公给我送饭,没饿着。”
姜沐臻乖顺回答,浓长的眼睫微垂,面含忧虑道:“潘公公,请问我何时能与姐姐相见?”
这事潘胜可做不了主,摇了摇头,犹豫道:“我只知道,你姐姐她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听到这话,姜沐臻这才放心,他轻抚了心口,忽然想到什么,从临窗旁的书案蹦下来,回到房间翻腾了片刻。
姜沐臻从包袱里拿出一根彩色手绳,郑重地交给潘胜,正色道:“潘公公,劳烦您将这根手绳交给我姐姐,这是我的贴身之物,姐姐若是看到必会放心了。”
看这姐弟情深,潘胜也颇有动容,手从窗口伸了进去,摸了摸姜沐臻的脑袋,“好,我定会亲自交给她的。”
延元殿,殿内的地龙已点的极旺了,床榻上的被褥也已盖了四层,而姜沐璃的体温还不见转好,谢缚辞脸色愈发难看,连声质问药何时能好。
吴毓端着正煎好的药小心翼翼走进,“殿下,药熬好了。”
谢缚辞扶起姜沐璃靠在自己的怀里,伸手接过药碗,用汤匙一点一点将褐色药汁送入她的口中。
她人还在昏迷,完全没有意识,送进去的药很快皆流了出来,顺着唇角一直流到脖颈处。
谢缚辞笨拙地又尝试几次。
太子殿下何曾伺候过人呀?
吴毓在旁看着觉得着急,便出主意道:“殿下,让宫女们来吧,一个扶住阿璃姑娘的嘴巴,一个负责喂。”
谢缚辞垂眸看着靠在他胸膛前的人,昏睡的模样是那样的纤弱又单薄,楚楚可怜。他眸色微凛,轻声道了一句:“不必。”
说着,就见谢缚辞将玉碗的汤药饮入口中,再覆唇而下,轻松撬开了她的唇齿,褐色的汤药顺着二人的嘴唇溢出,虽说漏了不少,但大多都轻松渡进了姜沐璃的口腔内。
来来回回这样渡了约五回,一碗药这才饮完。
吴毓递上巾帕,谢缚辞给姜沐璃擦拭了水渍,又就着同一块巾帕给自己擦了干净。
吴毓一错不错看着太子这样行云流水的举动,心中诧异,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行了,你下去吧。”
喂完了药后,姜沐璃脸上的气色的确好了许多,但仍然很是惧冷。
谢缚辞褪下衣袍钻进锦衾,长臂一伸,便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他高挺的鼻梁在她颈窝蹭了蹭,用力吸了吸她身上馥郁的清香,这才觉得通身的烦躁得到一些释放。
“娘……阿娘……”娇娇弱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若非屋内安静,谢缚辞恐怕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忽听阿娘二字,他脸色大变,几乎是想要下瞬间将怀里的人丢出去时,到底还是犹豫了起来,眉心突突,抑制住方才升起的念头。
就在谢缚辞好不容易平息了怒意时,怀里的人又开始细声呢喃:“阿娘……缘,缘缘想……想您……”
留在东宫
谢缚辞摩挲她柔软的脸颊, 眉心紧紧蹙着,又听姜沐璃呢喃低语,口中一直在小声唤娘亲。
“阿娘……缘缘,好想阿娘……”
分明是在说梦话, 她却犹如身临其境一般, 眼睫濡湿, 缓缓流出了泪水。
忽感到有一种温热的触感一点点擦拭她眼角的泪痕,她冷得发抖,毫无意识地往那股热源处钻,双手紧紧攥住那抹丝滑的布料。
“缘缘害怕……”
谢缚辞收拢双臂, 将她牢牢圈在怀中, 下巴抵住姜沐璃的头顶,薄唇无声念着二字:“缘缘。”
他垂眸看着她露出的半边粉颊, 眼神带着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柔情,低声询问:“缘缘是你的小字吗?”
姜沐璃黛眉微动, 没有应答,只将脸颊在他的胸膛处蹭了几回。
谢缚辞的掌心按在她单薄的背脊,手中力道不禁收紧,不悦道:“姜沐璃, 你究竟对孤还隐瞒了多少?”
他忽然加重了力道,姜沐璃难受的嘤咛一声。
外头分明还是晴天大白日,但延元殿殿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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