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小心毒蜂!”
小太监与白鸳齐齐色变,秦缨道:“毒蜂都跑了,放心吧。”
秦缨一言落定,往小太监所指之处走去,如今积雪消融,枯草之下一片泥泞,再加上发现毒蜂之地靠近池边淤泥,秦缨走的颇不稳当,待走到地方,秦缨倾身,在草丛之中拨弄起来,一看便是在寻找什么。
白鸳在边上着急,“县主,您先出来,您要找什么,让奴婢去找——”
秦缨不搭话,只弯着身子细细摸查,没多时,她似乎发现了什么,身子趴的更低,而很快,她骤然直起了身,手中多了个沾了泥渍之物,白鸳定睛一看,只见秦缨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只比大拇指稍粗些的小竹筒!
看了竹筒片刻,秦缨又倾身,一番摸索后,又找到了一只极小的布制瓶塞,她双眸晦暗,面色亦极其严峻,很快抬步走上岸,也顾不得鞋上沾了泥渍,立刻在荷花池以南四下探看起来。
荷花池占地不小,夏日风景必定怡人,南侧接揽月与邀月两座楼阙,东侧则是一片自揽月楼后延伸而出的假山石径,当初她与谢星阑为了掩人耳目,便是从荷花池东侧的假山之中艰难绕行到了梅林西北一侧。
秦缨拍了拍手上泥渍,将竹筒与布塞用丝帕包起来放入袖中,又往东侧的假山丛中走去,白鸳和小太监不知所以,全都一起跟了上来。
秦缨看了眼小太监,道:“你不必跟着了,回去等药吧,你们求药的人已经拿到药膏了,我在此随意转转。”
小太监应是,秦缨又吩咐白鸳:“把东面的侍卫叫来。”
白鸳眨了眨眼,猜到是与赵永繁之死有关,忙不再问,没多时,白鸳带着个侍卫过来,行完礼后,秦缨吩咐道:“你从东门出,去金吾卫衙门一趟,告诉小谢将军,就说未央池发现了新的线索,请他速速来一趟,若他不在,便来个校尉。”
侍卫愣了愣,连忙快步而去。
秦缨看了一眼天色,转身入了那崎岖难行的石径。
此道她走过一次,却是在雪夜之中由谢星阑带路,而今再走,便发现除了他们那夜走的主道之外,这假山群中段也有可穿行出去之地,秦缨心中有数,又退回荷花池畔,自南往西绕行,便见西侧是潇湘馆附近的空置馆阁,而北侧,则是一片位于木槿花林中赏景的楼台,没多时,秦缨又绕回了竹林外。
如此走了一圈,白鸳道:“您在找什么?”
秦缨道:“在找掩藏行踪的法子。”
话音落下,她复又在梅林西侧、南侧转了起来,如今未出正月,尚有残梅绽放,幽幽的红梅冷香之中,秦缨的表情也分外寒肃。
未央池距离金吾卫不算太远,小半个时辰不到,谢星阑便带着龙翊卫赶到了未央池,老远见秦缨候着,他立刻加快了脚步。
等走到跟前,秦缨立刻道:“你跟我来。”
谢星阑不甚明白,这时秦缨才道:“一个多时辰之前,几个在此打理荷花池的内侍被毒蜂蛰伤了,而毒蜂依旧是竹筒蜂——”
秦缨讲明前因后果,便到了荷花池畔,她指着发现毒蜂之地,又将那竹筒拿了出来。
谢星阑一看竹筒剑眉便是微皱,秦缨亦道:“当天晚上,凶手与阿依月合力谋害赵永繁,我们当时已经让翊卫与御林军仔细搜查揽月楼周围,但一场大雪落下来,却毫无所获,不是因为凶手将证据带走了,而是他将证据,扔在了荷花池中——”
“当时荷花池已经被大雪封住,这么小的竹筒,自很容易陷入雪堆之中,而等雪一化,竹筒便会沉入水中陷入淤泥,再加上竹子易腐烂,这证据便可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他没想到,大雪覆盖了荷花池周围,他扔的地方,不是池中,而是池畔。”
“若竹筒里再无香粉,倒也罢了,仍在这草丛里,被雪水泡上半月,也就烂了,但这竹筒里还有未用完的香粉,寒冻两月,如今雪化后,布塞脱落,香粉随着雪水蔓延开来,便生了特异气味,随风传入假山石林之间,这才引来竹蜂在此逗留!”
谢星阑看了看竹筒,又看向她沾了泥渍的绣鞋,眼瞳暗了暗道:“这便是说,当天晚上,凶手在将香粉涂抹到赵永繁身上还不算,他还来了此地?!”
秦缨沉重地点头,“不错!当日我们问了所有人的证供,都在问他们何时离开梅林,何时到了揽月楼与竹林,又或者,与赵永繁是否私见过,但我们谁都没想到,还有人跑到了荷花池西南侧去……”
秦缨拧起眉头,“但我也未想明白,他是何时来的此处,又是如何离开的,赵永繁几乎是在我们回到梅林之时过来的,在此之前,先是阿月与蒙礼在此私会,后来你我又在附近,那凶手唯一能出现的时机,便是在我们离开揽月楼之后,我们绕行去梅林北面,只有半炷香的功夫,这半炷香的功夫里,凶手又是如何过来的?”
秦缨看向四周,“适才我绕了一圈,仍是没想明白。”
谢星阑眉眼沉凝,“先令人确定竹筒内残留,我再命人搜一搜,看看这周围还能不能发现什么古怪——”
秦缨应是,谢星阑叫来谢坚,一声令下,十多个翊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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