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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阑立时道:“我派人去查内廷中去过丰州的太监宫女,其中也正有这个祥公公,此人名叫长祥,本是皇后宫中的低等太监,后来在丰州冒了头,便被提拔为掌事,但宫内关于丰州的记载太少,尚不知他去过药房帮忙。”
一听此言,更佐证了吴若谦所言不假,秦缨忙道:“倘若是配药之人下毒,那此二人皆有嫌疑,但那叫多寿的死了,如今暂且只能从祥公公身上下手,但此事过了多年,贸然查问只会令其生疑……”
谢星阑道:“待我先查查此人底细。”
秦缨秀眸微弯,“我不急,这几日还要帮衙门理个防范时疫之法,那位岳太医也还要去拜访,或许还能多问些什么——”
话音落下,谢星阑未急着接话,只定定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静默无声,屋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但这时,秦缨忽然听见门外白鸳轻呼了一句什么。
她眉尖皱了皱,起身将半掩的门扇打了开——
便见不远处的雪地里,白鸳与谢坚凑在一起,白鸳极小声地说着什么,谢坚则听得眉飞色舞,比白鸳激动百倍……
“当真?真是如此说的?”
“那崔慕之岂非鼻子都气歪了?”
“啊,那后来呢——”
秦缨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待听见“崔慕之”三字,顿时恍然,她立刻走出门来,“白鸳——”
这一声吓得白鸳一个激灵,待转身看到秦缨面色,便见自己露了馅,她面生愧疚,快步迎上来,“县主,奴婢没乱说,只说您替谢大人——”
秦缨打断她,“我该说的说完了,咱们走罢。”
白鸳仅仅抿着唇角,有些慌乱,谢坚却笑容满面,谢星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出声道:“若急着走,那我送你们——”
秦缨耳尖可疑地红了,头也不回道:“不必送。”
她快步而去,白鸳瞪了谢坚一眼,连忙跟上,可还未走到院门口,一个眼熟的内监却先走了进来,看到秦缨,小太监有些意外,却顾不上她,径直望向谢星阑。
“谢大人,陛下急诏,十万火急,您快随小人入宫!”
何事值得内监如此慌张?秦缨敛容顿足,谢星阑也沉着脸走上前来,“宫内出了何事?怎至于十万火急?”
内监急道:“城内出了两首大逆不道的童谣,把陛下气得急火攻心晕了片刻,您快入宫去吧,陛下正等着呢——”
埙曲
谢星阑拧眉, “童谣?”
秦缨径直问:“公公,可是那‘月升日没’的童谣?”
小太监急慌慌道:“是啊,正是这首, 还有那什么‘猪儿狗儿死尽’的,皆是大逆不道之论, 陛下气坏了——”
白鸳面露惊色,秦缨对谢星阑道:“这两首童谣已经传了数日,我都听到过。”
小太监催道:“谢大人, 快动身吧——”
谢星阑颔首,对秦缨道:“我先入宫。”
秦缨应好, 谢星阑反倒比她先走一步, 待众人离去, 秦缨忧心道:“怎会将陛下气得晕过去呢?”
白鸳撇嘴道:“奴婢便说那什么‘死尽’之言大大不吉, 不过,怎么就大逆不道了呢?”
秦缨也不明白,但下一刻, 她微眯着眸子看下白鸳,白鸳脖颈一缩,轻声道:“奴婢没多说, 只说您帮着谢大人说好话罢了……”
……
谢星阑带着谢坚, 一出衙门便翻身上了马,此处距离宣武门极近,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便入了宫门。
宫道悠长, 小太监在前快步而行, 谢星阑与谢坚跟在后。
谢坚边走边轻声道:“公子,您猜适才白鸳对小人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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