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星阑点点头,“那老夫人呢?”
谢星阑一个接一个问,段宓起初还意外,最后语气都和蔼起来,答完了话,段宓也起了兴,问起这两日禁毒进展来,谢星阑有问必答,二人竟这般攀谈起来。
秦缨端着茶盏饮茶,一盏饮完又添一盏,眼睁睁看着外头天色黑透。
足足三盏茶的功夫后,谢星阑起身道:“叨扰侯爷,我们这就告辞了。”
段宓烦闷两日,此刻还一脸意犹未尽,又亲自将他们送出府门,看着上了车马方才返身回去。
马车里,白鸳打了个哈欠道:“谢大人何时与安远侯关系如何亲近?”
秦缨也难解,待掀帘看出去,便见谢星阑又沉着脸,晦暗的眼瞳内不知在想什么,秦缨道:“线索虽繁,却也可探查一二。”
谢星阑颔首,“我明日安排。”
两家离得不远,没走多久,便能看到临川侯府飞扬的檐角,秦缨巴巴望着府门方向,生怕转过街角时,自家府门之前还停着车马。
马车缓缓而行,待临川侯府映入眼帘时,秦缨紧绷的心弦顿松,白鸳也道:“没人了,他们定然走了——”
至侯府门前,秦缨跳下马车道:“这几日我多去城南,务必令戒毒院运转起来才好。”
谢星阑在马背上点头,“莫要在天黑后归家。”
秦缨忘了眼天穹,失笑:“那今夜如何算?”
谢星阑一本正经道:“今夜有我相护,自是不同。”
他言辞直白,令秦缨不知如何接话,怔忪之间,谢星阑又扬了扬下颌,“外头天寒,快进府门去。”
秦缨“哦”了一声,这才反身入府,但她总觉得谢星阑今日待她意味纷杂,不由一步三回头,半晌,侯府大门才缓缓合上。
谢星阑沉默片刻,调转马头扬鞭而去。
他前脚刚走,西北方向的街角黑暗里,缓缓走出了一道身影来,崔慕之惊疑不定地望着谢星阑离开的方向,一脸的愤懑不甘。
心虚
秦缨进经室时, 便见秦璋正眉目温文地裱画。
秦缨问了安,又看了眼一旁的秦广,“爹爹看起来心境不错, 看样子崔家人今日没惹您生气。”
秦广笑道:“何止没惹侯爷生气,简直要把侯爷捧上天, 他们申时过半来的,在府中与侯爷用了膳,崔曜还与侯爷谈经一个时辰, 小人看崔夫人和崔世子有心等县主回来的,不过眼看天黑了, 他们便先告辞了。”
秦璋正拿着刻刀裁宣纸, 此时直起身道:“不仅如此, 崔曜还问爹爹如何打算缨缨你的婚事, 爹爹看他那意思,竟是与从前反过来了。”
秦缨蹙眉,“他们想做什么?”
秦璋弯唇, “自然是存了求亲之意。”
秦缨一时头皮发麻,“他们不会以为女儿对崔慕之,还有从前的心思吧?”
秦璋笑着点头, “多半是如此, 不过你放心,爹爹已经说了个明白, 道你已非从前,让他们绝了这心思。”
秦缨松了口气, “那便好, 今日辛苦爹爹。”
说着话,秦缨上前来帮秦璋按着纸张, 待裁好了宣纸,秦璋便将一副仕女抱筝图拿了出来,这幅仕女图出自前朝画师之手,线描细劲,色彩明丽,侍女发髻上的红艳牡丹与深松裙摆上的兰纹栩栩如生。
秦缨看了一眼落款,“顾含章?这幅画也是顾含章所作?”
秦璋道:“不错,你怎知晓?”
秦缨一边帮着秦璋铺画儿,一边道:“顾含章还作过《陆元熙夜宴图》,在江州之时,女儿见过谢星阑父亲临摹的那幅画。”
秦璋了然,“是,他父亲临摹那幅画是出了名的,当初陛下点他做御用画师,也是因陛下喜欢那幅画。顾含章一生最得盛名的是夜宴图,但我却独爱这幅侍女图,这幅图是他晚年的画作,虽不及夜宴图宏大繁盛,用色却更老道,你看整幅图十多种色彩,被他运用的出神入化,美艳绝伦。”
秦广无奈道:“侯爷说的头头是道,还不是因为公主殿下喜欢这幅画?”
秦璋笑意更足,秦缨莞尔:“原来如此——”
这时秦广又道:“县主,崔氏还留了帖子,说腊八那日在侯府设宴,请几家亲近的世家过府过腊八节,侯爷面上已经应了。”
秦缨一愕,“爹爹应了?”
秦璋牵唇道:“崔曜和他夫人一错不错盯着爹爹,爹爹不应也不行啊,不过爹爹说了,那日若无事,便去,届时叫人送份礼过去就好。”
秦缨长出一口气,秦璋正涂糨糊的手微顿,“不过,缨缨,你对崔慕之绝了心思,那你如今可对京中哪位世家公子看得顺眼些?”
秦缨不受控制地,脑海中竟闪过了谢星阑的影子,她晃了晃神,忙道:“爹爹问这个做什么?”
秦广笑眯眯道:“过年县主便十八了,侯爷虽不急,也要早点为县主的终身大事考量一二。”
秦缨看向秦璋,“爹爹要将我嫁出去?”
秦璋直叹气,“爹爹自然不愿你离开爹爹,但哪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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