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没多远便碰上了德妃,她如今对秦缨多有感激,言辞间无不是喜爱与拉拢,再加上从前秦缨对崔慕之的心思众人皆知,德妃竟以为,只消她有心成秦氏与崔氏的喜事,无论是秦璋还是秦缨,都会求之不得。
秦璋冷嗤道:“从前她可不是这幅心肠,如今缨缨心思大改,一切都为之晚矣,这两家都并非有福之家,谁也别想肖想缨缨。”
秦广忧心忡忡,“但县主年岁渐长,今年还可拖一拖,等来年便难了,除非侯爷真打算让县主一辈子留在侯府,否则还要早做打算才好。”
秦璋深吸口气,“还得从长计议。”
……
秦缨既担心陆柔嘉,第二日一早便直奔百草街,先与陆柔嘉一同晒药选药,又相携出城施药,连着两日作伴,倒未见杜子勤再来献殷勤。
眼看着时节入腊月,秦璋风寒初愈,又见施粥施药尽数交给秦缨,毫无差池,便与城外青云观道长相约,为西北雪灾设道场祈福,为期三日。
腊月初一清晨,秦璋带着一众仆从出了城。
秦璋一走,府里瞬时冷清不少,秦缨今日不出城施药,便又将未央池梅林画的地图尽数拿了出来,赵永繁的案子尚余内奸之谜未解,而江原之死,几乎更佐证了大周的确存在与南诏勾结之奸细,秦缨思来想去,都笃定此人在那日赴宴众人里。
前夜又落了雪,秦缨看向窗外皑皑银装,只怀疑老天爷都在帮这细作。
白鸳从外进来,见秦缨又将地图铺展开,便知道她放不下案子,“这些县主不知看了多少遍了,难道您又想到什么新线索了?”
秦缨摇头道:“便是还有何线索,也必定还在未央池中,我只是在想,就算当夜有人说了谎,但不可能毫无目击人证,当夜众人来回走动,被撞见的几率应是极大,怎就无人提出异样呢?”
白鸳试探道:“不若去衙门一趟?这么些天了,谢大人说不定查到了什么新的进展。”
秦缨秀眉皱了皱,“从江原侍从口中探查,很是不易,应该没有这样快。”
白鸳试探道:“您这是还在生气呢?”
秦缨看她一眼,面上波澜不惊道:“生什么气?凶手找到了,剩下便是龙翊卫的差事,我的身份也多有不便。”
白鸳不信道:“奴婢伺候您这样多年,还看不出您的喜怒吗?虽然奴婢没想明白,但奴婢知道您在生谢大人的气——”
顿了顿,白鸳下定论:“还气得不轻。”
秦缨心头一梗,仍镇定道:“没有的事——”
二人正说着,外头侍婢来禀告道:“县主,宫里来人了,太后派人来接县主入宫。”
秦缨与白鸳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秦缨一边更衣一边道:“的确多日未入宫请安了,前次五殿下的事,太后多半不快……”
白鸳忙道:“那今日如何哄太后高兴?”
秦缨牵唇,“老人家嘛,顺着她心意便是。”
待收拾好到了前厅,便见是邓春明在外等候,他恭谨行礼,又笑道:“今日太后娘娘在宫内听戏文,见县主多日未进宫,有些惦记县主了。”
秦缨牵唇道:“本来明日打算入宫请安的,正好今日陪太后她老人家听戏去。”
秦缨也不拖泥带水,很快便出门上马车直奔宣武门,时辰尚早,御道上人迹稀少,目之所及的百栋楼肆,千重民坊,皆被雪色覆盖。
马车走着走着,忽听外头街市上响起争吵之声,秦缨掀帘看去,便见几个衣衫破旧的乞丐,正在糕点铺子前瑟瑟乞食,却因想讨更多,正被店家驱赶。
秦缨眉头紧皱,身旁白鸳道:“听府里人说,近来京城内的乞丐都变多了不少。”
秦缨沉声道:“天寒地冻的,各处都关门闭户,好些人本就异乡讨生活,没有家当,又没了生计,自然沦为乞丐,也不知何时才转暖。”
白鸳道:“往日都是过了正月,一入二月便暖和起来了。”
雪路泥泞,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宣武门前,等穿过城门洞入宫,没走几步,却见前面宫道之上走着一行人,而其中一人的背影,尤其煊赫挺拔。
白鸳惊讶道:“谢大人!”
谢星阑正与平昌侯裴正清、吏部尚书简启明,以及威远伯赵榆三人走在一处,谢坚与其他几个侍从,纷纷随侍左右。
听见此声,谢星阑忙回头看来,见是秦缨入宫,眼瞳登时一亮,他转身道:“三位大人先行面圣,我即刻便来。”
几人瞧见了邓春明与秦缨,心知他与秦缨常在一处办差,自是应好。
待三人带着随侍进了去往勤政殿的仪门,谢星阑转身迎上来,先看了一眼邓春明,才克制地问:“县主今日怎会入宫?”
二人数日未见,谢星阑一时顾不得邓春明在旁,只将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秦缨尚未答话,邓春明笑道:“太后娘娘惦记县主,今日请县主入宫听戏文。”
秦缨点头,“正是如此。”
见她语气淡淡的,谢星阑默了默道:“赵永繁的丧事已办妥了,这几日依旧顺着此前的线索查那江原的行踪,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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