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这里总得有个晚辈守灵,便带着他过来了。”
说话间谢星麟站到了谢星麒身后,他到底年幼,适才跪下起来之间,将外头丧衣扯得发皱,林氏见状上前替他理衣,又道:“府里是有些乱,今日天儿也热,不来也无碍的,晚间有的守灵呢——”
说着话,林氏一把摸到了谢星麟腰间的凸起,她眉头一皱,还未开口,谢星麟自己却先出声了,“母亲只说不许戴首饰,但我这玉佩戴在里头,这不算错。”
服丧着素服,无论主仆,身上金银玉石皆要取下,以示致哀,林氏虽摸到了玉佩,但当着这么多人,并不打算开口,可没想到谢星麟被宠纵惯了,素来口无遮拦,此刻竟自曝其短,谢正襄刚舒展的眉眼微蹙,“怎么还有心思给他带玉佩?这等时候——”
林氏苦着脸想辩解,一旁的谢星麒道:“父亲误会了,弟弟戴着的,是祖父赐给我们的麒麟佩,他是惦念祖父才会如此。”
谢正襄挑眉,“果真?”
谢星麒笑着将谢星麟的衣摆掀起,果然露出一块半圆形的羊脂玉玉佩来,谢正襄瞧见,唇角微弯,“原来如此,那倒没什么——”
怕谢星阑和秦缨误会,谢正襄转头解释道:“这是六年前,麟儿刚诞下之时,他祖父将传了几代的一块羊脂玉拿去开了光,又请来师父雕成一对麒麟佩,让他们兄弟一人一块,正合他们的名字,也求个好意头。”
说至此,他又看向谢星麒,“等出殡那天,你们二人都将玉佩戴在丧衣之下吧,你们祖父在天有灵知道,必定会十分安慰的。”
谢星麒二人连声应下,谢星阑蹙眉问:“这是赐玉?”
谢正襄眼皮一跳,忙道:“不,不算是——”
谢星阑眉眼微深,却并未多言,只自己去祭台之前上了一炷香,待出来时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探望谢清菡。”
谢正襄应好,又忙让谢星麒送他们离府,待往耳门去的路上,谢星麒先问了谢星阑的差事,又对秦缨道:“县主来江州做客一趟不易,若非眼下家里有丧事,便该好好陪县主在江州城里转转——”
秦缨牵唇,“你有心了,此番是跟你四哥同来办差,倒没什么心思玩乐。”
谢星麒抓了抓脑袋,有些尴尬道:“是我唐突了,还是公事要紧,不过我们江州多丝绸美玉,丝绸有弥湖县的轻云锦,美玉有祁山的墨玉,县主若有何喜好,尽管吩咐。”
“行了,无需你操心这些,不必送了,回去吧。”
谢星阑凉声开口,谢星麒一时吃瘪,眼看距离耳门不远了,便道:“是是,这些四哥也知道的,那我便不送了,让四哥费心了——”
谢星麒转身回去,谢星阑一边往耳门去,一边摇了摇头,秦缨看他一眼,“何为赐玉?”
谢星阑道:“谢氏在前朝发迹,据说那位做了宰相的老祖宗,出生之时得了一块高僧开光的美玉,从那之后,谢氏嫡子出生之时,都要赐一块儿玉,一般都做玉佩,我也有一块儿,这玉佩与我们每个人同龄,代表了嫡出的身份,绝不可损毁。”
秦缨轻嘶一声,“合着是看林氏生了第二个儿子,老太爷赐玉表示认可?”
谢星阑点头,“应是如此。”
“可——”
秦缨本想说可谁都知道这二人是庶出,但刚开了个头,她话语便是一断,二人已经出了耳门,秦缨看着不远处的廊道喊道:“芳蕤?”
二人离府之时,李芳蕤并未得到消息,按照时辰推算,此刻她应在午睡才是,但这会儿,她竟手握一支二尺长的羽箭,带着沁霜和江嬷嬷站在谢五老爷家的后门处,身前还站着谢星卓和一个面生的壮年男子。
看到她们,李芳蕤忙问道:“火灭了?”
秦缨应是,待快步走到跟前,看着面色惶恐的谢星卓二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芳蕤无奈道:“我那会儿没睡着,后来听说了着火,便让嬷嬷带我过来瞧瞧,结果走到半途,这墙头上却有一支飞箭落了下来,吓了我一跳!”
谢星卓忙道:“是我在府中练骑射之术,结果箭射飞了——”
江嬷嬷在旁道:“五公子有从军之心,弓马一日都不落下,没想到惊到了李姑娘。”
李芳蕤摆手,“罢了,无心之失就算了,只是没想到你看着文质彬彬的,却想从军,你这练习的箭矢也不错,箭头也足够锋锐,你家里难道有校场不成?”
谢星卓应是,“家里开辟了一块儿园子做校场。”
李芳蕤微讶,又掂了掂箭身道:“你这校场何时空闲?”
此言一出,秦缨便知李芳蕤手痒了,谢星卓也牵唇道:“想何时空闲,便何时空闲,姑娘若是想用,随时都可用,弓马皆齐备。”
眼下日头虽已西垂,但正值下午最燥热之时,李芳蕤将羽箭抛给谢星卓,“现在不扰你,再议吧,若是需要,提前来问你。”
谢星卓稳稳接箭,连声应好,李芳蕤不再多言,往东府看了一眼,又跟着秦缨二人往回走,“听说那位大小姐受伤了?”
秦缨叹息着点头,待说明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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