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山盛产药材。”
黄义闻言笑意一盛,“您说的不错,每年许多人去南明山采药,不过那山上颇为险要,要采的也是珍贵奇药,而寻常药材,咱们慈山县的药农都种得出来,您看到的这些药材铺子和医馆,都是我们本地人开的,我们这里出过好些神医御医,如今还在宫里当值的也有,在我们这里,便是三岁小儿都会望闻问切。”
秦缨称奇,“哦?宫里哪位御医是慈山人?”
黄义面色一僵,又连忙道:“这……这个小人记不起来了,反正是有的,我们这里还产灵芝和人参,您若是想带些回京中,小人可为您……”
黄义话未说完,只觉一道实质般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头一看,便见走在前的马车帘络也掀了起来,车内昏暗,黄义虽看不清谢星阑的面容,但他知道谢星阑正看着他,那视线寒峻渗人,直令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小、小人可孝敬您。”
黄义缩着肩膀道出此言,惹得马车内的李芳蕤轻嗤一声,她似笑非笑道:“看看,这才刚到县城,咱们就能收受贿赂了。”
黄义闻言,额际冒出一片冷汗来,“不不不,小人绝非此意,小人多嘴。”
秦缨只觉这黄义有两分轻浮,言辞亦不十分周全,便也懒得再探问,道了句“她与你玩笑”便落了帘,马车沿着城中长街一路往北,一炷香的功夫后,停在了一处门庭庄严的合院之前,正是慈山县县衙。
下马车时,留守的其他翊卫也迎了出来,钱维等几人下了马车道:“你们一路辛苦,先进去饮茶歇息,缓缓再说。”
“不必歇息了。”谢星阑不做停留,径直往衙门内行去,又凉声道:“拿卷宗来,办公务要紧,再将你们查到的古怪细细道来——”
谢星阑声气不佳,钱维也不知怎么了,思来想去,记起了回京述职时与谢星阑有关的传言,他心中暗道不妙,忙快步跟了进去。
是他
“案发在八月初十, 当天晚上赵大人在城西的长福酒肆与人吃酒,本有个随从的,结果那个随从的母亲病重, 半途赵大人就让随从回家照顾老母亲了,他吃酒到子时, 自己往城北的家中赶去,其实只有两炷香的路程,谁也没想到他会在半路出事。”
钱维语声凝重, “当天晚上,他夫人等了他一夜, 还以为他去了哪里鬼混, 直到天快亮之时, 黄捕头带着衙差登门, 告诉了她赵大人的死讯。”
钱维说至此看向黄义,黄义接着道:“发现大人尸体的,是城中打更的更夫陈大庆, 当时已经四更天了,更夫路过那暗巷之时,发现地上躺了一个人, 走近一看, 才发现是个死人,立刻吓得大叫, 又一边叫一边去喊人,直将周围几户民坊之人吵醒, 有人和衙门打过交道, 认出了赵大人,这才赶忙往衙门报官。”
“当夜留在衙门的差役一听大人出事, 一时骇得六神无主,忙往属下家中寻,属下夜半到案发之处,确认真是大人时,自己也慌了神,勘察了一番现场后,属下不敢妄自做主,连忙派人往楚州城去找刺史大人。”
钱维点头,“天亮之后我收到的消息,赵大人是七品朝廷命官,这可不是小事,便立刻写公文,又以军情急报,八百里加急送入京中。”
谢星阑几人凝神听着,至此处,谢星阑看向黄义,“你们当时可曾发现什么?”
黄义道:“当时我们勘察了暗巷,发现了些许杂乱脚印,但那条巷子白日里是过人的,因此无法肯定哪些脚印是凶手所留,周围几家民居歇的早,若非那更夫吓得四处拍门叫人,他们也醒不来,但一位老婆婆说,她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了马嘶声。”
“当夜赵大人催马回家,尸体在巷子深处被发现,马儿没多久也找到了,是在往赵大人家走的下一条长街上,小人们怀疑是凶手劫杀了赵大人,马儿受惊之下跑走,但因认得路,便朝着归家的方向跑——”
秦缨这时问:“你们县衙仵作怎么说?”
黄义面露难色,又去看钱维,钱维道:“慈山县没有仵作,寻常生了命案,都是从楚州府衙借,我得知此事后,将我们州府衙门的路仵作带了过来,仵作看后,断定赵大人死在那夜丑时前后,是被两刀割喉而亡,除此之外,赵大人后背有处明显淤伤,像是受过重击,而他的袍服背后被划破,那马腹图案便刺在赵大人背上,我起初在楚州城听闻消息后,便想到了去岁年末在京中听过的案子。”
秦缨拧眉看向黄义,“你们当夜便认出了他背后刻的是马腹?”
黄义应是,此刻众人坐在县衙厅堂内,七八个衙差都面色惶恐地站在外头,黄义指着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高个衙差道:“是杨奇认出来的,他说他家里有此般纹样的物件,因此认得,否则我们还摸不着头脑。”
秦缨随他指的方向看去,见此人肤色黝黑,面骨微突,当即道:“他不是楚州人吧?”
黄义微讶,“县主如何得知?他是越州人,如今在楚州安家。”
秦缨不细解释,一旁谢星阑问钱维:“后来还查到什么?”
钱维肃容道:“当天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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