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缨微微蹙眉,“难道每个山里人都是如此?”
伙计耸耸肩,“那也不是,但大部分山人未经教化,野蛮的紧,万一惹出事端来,他们一跑了之,倒是害了主顾,不过后来他们出山林的人越来越多,都学奸了,不轻易暴露身份,看着倒也与其他人无异样,因此在我们那边,就更见不到这些东西了。”
秦缨面露恍然,“如今大周河清海晏,越州与岭南也不复从前那般荒蛮,他们想走出山林也实属常事。”
伙计点头,“可不是,见了外头的繁华,谁还想回去?他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庄稼都种不好,若是遇到了天灾年份,常要饿死人的,出了深山,除非遇见□□,否则也少见饿死人的场面——”
秦缨微微颔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扇面,“合着此物竟如此晦气。”
伙计有些不好意思道:“贵人也不必害怕,寻常人只需知道这是恶兽便可,只是在我们那边,此物与那些山野人有关,有些不吉利。”
说话间饭菜送上,伙计识趣地不再多言,秦缨一边用膳一边若有所思,待用完了午膳,秦缨又在街巷间逛了片刻,不时与人攀谈,又有两人注意到了她的折扇,说辞与酒楼伙计并无二致。
至黄昏时分,秦缨才归家去,她不着急去秦璋所说的东市,一回府便直奔清梧院,又拿出此前的案卷记录提笔写起来,直写到晚膳时分,秦缨才停笔,待用晚膳后,又捧着案卷研磨,白鸳不知她琢磨什么,但见她苦思模样,也不敢打扰。
如此折腾至深夜,第二日秦缨起身,再往越州巷去,她多与岭南人攀谈,间或买些小物件照顾生意,又消磨半日,直等到日暮西垂便去往东市,待领着白鸳二人入南越酒楼用了晚膳,秦缨也不多耽误,再归家回清梧院。
秦璋只觉她这两日归家极早,却不知她在院中埋头做什么,但比起整日在外奔波,如此已令他颇为放心,便懒得探问,至第三日清晨,秦缨正打算早膳后再去越州巷,白鸳却面色担忧地从外快步而入,“县主,宫里来人了!”
秦缨一愕,“所为何事?”
白鸳苦着脸道:“是太后娘娘身边的邓公公,不知为了何事,但奴婢猜测,很可能是为了长公主与驸马,您快准备准备入宫吧。”
秦缨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匆忙往前院去,待见到邓春明,邓春明果然噙着笑意道:“今日太后娘娘宣了长公主和朝华郡主入宫,想让您也入宫作陪,正等着您呢。”
秦缨料过有这日,自先往宫中面见太后。
马车沿着御街直去宣武门,待到宣武门,又步行入宫,但还未走到仪门,秦缨便见几个着绯色官服的朝官面色凝重地从宫内出来,待走近了,秦缨认得其中一人正是吏部尚书简启明。
见这几人面色皆是沉凝,秦缨忍不住问邓春明,“今日早朝出什么事了?”
早朝上的事也不算什么机密,邓春明便道:“金吾卫有人办差出了差错,这几日陛下都不快,今早更是发了好大的火,吏部和三法司皆被牵累。”
秦缨自然知道邓春明所言为何事,她定了定心神,先打起精神应付太后,待到了永寿宫,一进门秦缨便暗道不妙,往日永寿宫也颇为安静,但今日大小宫人各个噤若寒蝉,整个宫殿都透着一股子山雨欲来之感。
味美
“云阳, 你又破了件案子。”
秦缨行完礼,郑太后唇角挂着一抹淡笑,轻飘飘夸了一句, 秦缨敛着眉目,一边受着一旁李琼母女刀锋似的目光, 一边沉稳道:“太后娘娘恕罪,当日为了查那杂耍班子女伎被谋害一案,并没有想到案子最终会牵扯到驸马。”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萧湄呵斥了一句, 在秦缨来之前,她们母女已受了太后训斥, 此刻她满腔委屈, 自然只能向秦缨撒气, “是你们非要在韦尚书府揭发此事, 你们找到凶手便罢了,为何要将内情弄得人尽皆知?说到底,你就是故意的!”
秦缨抬眸看向她, “当日为了救万铭,我们是不得已赶去韦尚书府上。”
萧湄还要再辩驳,郑太后微微眯眸, “行了, 事已至此,不是吵这些的时候。”
萧湄心有忌惮, 不敢再说,郑太后看向秦缨道:“你们还查到了什么?驸马当年是何时与云韶府婢子暗结珠胎?”
秦缨郑重道:“当年的妙影已经病亡, 流月亦不承认生父为驸马, 因此过程我们并未查清楚,是因查到了驸马专门准备了赏赐的步摇, 又私下里制备了宅院,还要令手下收养义女,这才猜到了真相。”
郑太后盯了秦缨两眼,“听说那女子在金吾卫大牢之中关了多日,她始终未曾改口?”
秦缨颔首:“这几日我虽未去金吾卫,但也未听到什么消息,应该是不会改口的,若改了口,金吾卫也不敢不报给驸马。”
郑太后“哦”了一声,“天下间平头百姓,还没见过谁不愿做驸马的女儿,此女既然不愿承认身份,那她的父亲,必定不会是萧扬。”
李琼忍不住道:“母后——”
郑太后眉眼微凝,“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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