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喝问卢文涛:“我再问你一遍,初一那天到底是谁在此处?”
卢文涛苦着脸道:“小人真的不知,大人实在想问,我去铺子里问一声?反正小人和老爷是不可能在此处的——”
卢瓒在旁道:“便是问出当天晚上在这里的是谁又如何?”
谢星阑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又如何?此地是赵镰遇害之处,初一当夜在此之人,便是谋害赵镰的凶手!你猜我要如何?”
卢瓒拧眉,“你有何证据?”
卢文涛也道:“大人慎言,这好端端怎就成了害人之地了,这传出去,我们国公府往后生意可就难做了……”
谢星阑缓缓抬手,指间那抹南红碎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寒肃道:“若不是赵镰遇害之地,那他玉佩之上的南红珠碎块怎会在此?”
卢家做玉石生意,便是卢瓒也一眼看出那枚玉碎乃是上好的南红玛瑙,他惊道:“我们做玉石生意的,虽大都是翡翠,却也有不少其他宝石,玛瑙也是有的,只凭这么一点碎玉,如何肯定是赵镰身上的玉佩?”
见谢星阑发现了此等证据,所有人翊卫都神色大振,只听谢星阑语声迫人道:“赵镰身上有一块极好的翡翠玉佩,那玉佩之上还穿着几颗南红珠子,珠子色泽大小,皆是一模一样,当日验看尸体之时,我曾发现珠串颇松,一看便是少了一颗,如今却知,不是少了,还是碎了。”
“我手上这枚碎玉虽只有珠子的一小半,却能看出珠子形状大小,中间本是穿绳之孔,如今只需将玉碎拿去与赵镰珠串上的南红玉珠作比对,便能证明这玉碎是他玉佩之上的无疑。”
见卢瓒还想争辩,谢星阑当先道:“总不至于你们刚好打磨了一颗同样大小的珠子,还刚好有同样大小的绳孔,甚至连绳子对玉石的磨损都一样?”
卢瓒惊得神魂俱震,一时竟无法反驳,他忙去看卢文涛,便见卢文涛也僵愣在场,只是目光复杂变幻,见二人无话可说,谢星阑吩咐道:“仔细找,珠子应当是在水缸上撞碎的,剩下大半应当还在屋子里,务必找到!”
若能合成整颗珠子,便更令卢家人无话可说!
翊卫们纷纷点着火把搜寻,刹那间将整个工坊照的灯火通明,不多时,谢咏上前道:“公子,又找到了两缕鸟羽,还是赤色的。”
谢星阑一看,果然和前面找到的同一颜色,他看向卢文涛,“你们二爷上一次来此处,是何时?”
卢文涛僵声道:“两个月以前。”
谢星阑不再问下去,他更像找到那珠子,但一炷香的时辰过去,翊卫们将工坊各处都摸索了一遍,连角落里的灰都快要帮忙擦净了,也未找到那剩下的南红碎珠。
谢坚苦恼地来回禀,谢星阑也百思不解,卢瓒见状道:“所以你们怀疑是谁呢?是不是铺子里的掌柜?”
他转身去看卢文涛,“卢管家,初一那天来的人是谁,你快点说清楚啊,你不说清楚,金吾卫要怀疑你和二叔!”
卢文涛道:“小人只留下了钥匙,不知是谁拿了钥匙来,按理说只能是掌柜的用,但……但小人对他们向来宽松,后来也有伙计为了送货自己来的。”
卢瓒听得生气,“卢管家,我自小看着你做事,你从前在我父亲跟前,可是从不出差错的,怎么这些年跟着二叔,越来越糊涂了?!”
谢星阑眉峰微抬看过去,忽然下令道:“留下两人守在此处,谢咏带人去柳儿巷卢宅,一看到卢二爷,立刻将人请去金吾卫衙门,其他人跟着我回卢国公府,看看卢二爷今夜是回柳儿巷还是回国公府,卢文涛也带去国公府,看看国公爷如何说。”
一听要去见卢炴,卢瓒眉眼微松,卢文涛的神情却更是凝重,又看了一眼这作坊,谢星阑带着人当先出了小院。
等翻身上马之后,谢星阑轻声吩咐谢坚,“派个人去临川侯府走一趟。”
无需谢星阑细说,谢坚便知他是要将今日所查告知秦缨,等众人去往国公府之时,去临川侯府通传的翊卫也快马驶出了长街。
……
下午金吾卫的出现,好似祸从天降,卢瓒带着他们离开之后,杨氏的心始终没放下来,卢炴却还沉得住气,一直劝杨氏宽心。
但他越劝,杨氏心弦蹦的越紧,眼看着快到二更,夫妻二人都毫无睡意,待听到金吾卫和卢瓒一同返回之时,二人脚步如风地往前院跑去。
刚走到院门口,夫妻二人都是一惊,只见不知卢瓒跟着一道回来,竟连卢文涛也一并带了回来,而卢文涛被两个翊卫押着,显然是对待重犯的态度。
卢炴快步上前,“谢钦使,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出了岔子?”
谢星阑往后宅方向看了一眼,“听说卢二爷并未回府?”
卢炴应是,又关切地去看卢文涛,卢瓒见状忍不住道:“父亲,母亲,他们已经查明,说京畿衙门的捕头赵镰,死在了卢管家在芙蓉巷买的宅子里,那宅子本来是为铺子里存放货物的,还有许多制玉的家具器物都在——”
杨氏听得眼前一黑,身形都晃了晃,“凭何说赵捕头死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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