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残疾,岂不是雪上加霜,又加重了家庭负担吗?
“也是被人骗了。”葛翠河语气里流露出了不忍心,“当初有人能给说媒,两口子高兴的跟啥一样,再一看姑娘,浓眉大眼的,个子又高,满意的不得了。谁知道娶进门没几天,就发作了。”
“拉到县上医院里一看,从小就得的是精神病,得用药物控制。两口子就犯了难,不要了吧,儿子是个傻的,这辈子就再也娶不上了,要吧,那病又治不好。”
“最后领回娘家去,两口子一看她哥嫂也是个厉害人,对那姑娘非打即骂的,那姑娘虽然疯,可一见哥嫂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可见是被打怕了。老两口也是个心软的,最后又领回来了。”
“那部队上的这个没啥问题吧?”
“这个没问题,要不然也不能让他去当兵啊。”
当兵体检是非常严苛的,智力有问题绝对去不了。
葛翠河道:“其实他哥也不是天生就是个傻的,是小时候发烧,给脑子烧坏了。他前面三个姐姐,个个都是好的,祖上也没出过痴傻的,可见也不是遗传病。”
阮清这才放下心来,又问道:“你说他现在是排长,消息可不可靠?对了,他有大名没有?”
“大名是当兵走时,娃他爸给取的,叫李有福。去年他写了信寄回来,他家没有识字的,就拿到我们家来,让娃他爸给念的,这些都是信上写的,不会有错。”
阮清捋了下目前得到的信息。
李有福,二十五岁,在某部队服役,现任排长,单看他个人,非常有前途。只可惜身后拖着一大家子,家里两个残疾人,这就意味着,他这辈子几乎不可能摆脱照顾他们的重任。
做他的老婆,将来的负担非常的重。大多数家庭,只要稍加评估,就知道这个亲事不划算。
阮清皱起眉头来,给他说亲,是个非常艰难的差事,除非是真爱,否则稍有头脑的姑娘都会绕着走。可现在连见一面都困难,又何谈真爱?
葛翠河自然也知道这事不好干,她道:“是这样,公社要求生产队选一名妇女副队长,我准备推荐你上去,到时候你干这件事就是顺理成章的公事了,到时候工分也会按照副队长的标准给你补贴。不知道你还有啥意见没有?”
阮清有些吃惊,“推选我?葛队长,我到底不是咱队上的人了,这其他社员能答应吗?”妇女副队长的工分补贴能赶上一个壮劳力一天的工作所得了,是绝对让人眼红的职位。
葛翠河笑道:“你放心,到时候会组织所有社员公开投票选举,队上有资格参加选举的倒是有几个,可一当上,第一件事就是解决老李头家说媳妇儿的事,这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公事,谁都躲不过去。”
妇女副队长倒是好当,不下地就能补贴工分嘛。可说到要实打实的干事,只怕没有几个人敢答应的。
葛翠河对这一点已经是胸有成竹,当下也不再多说。她又道:“山那头有个农场,前几年城里有知青上山下乡被分派过去,他们农场的副厂长就选的是知青,一当也是好几年。所以你的身份问题,也没啥要担心的,你就想想你愿不愿意干?”
阮清心里稍一合计,当下也没有要拒绝的理由了。因为怎么想,都是一份非常划算的工作。
至于上任第一个任务,虽然困难,却也不是无药可解。再说哪有躺着赚钱的工作,只要是工作,都会遇到困难,只是迟早的问题。
“我愿意干,葛队长,谢谢你。”
葛翠河见她答应,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她笑道:“你不要谢我,是我该谢你,替我解决了一件大事,说亲这事,我还真是不擅长。不过,你有啥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选举时间初步定在下个月初,到时候和队长换届选举是同一天。但在这之前,老李头家的亲事,就要开始张罗了。
阮清和葛翠河先去了老李头家一趟。等他们说明了来意,老李头显得非常高兴,拉着阮清一个劲儿的道谢,又畅想自己想要一个多么贤惠的儿媳妇。
阮清也不客气,当下就将她先前分析的他家的情况委婉的说了,并道:“李叔,咱家的情况咱们心中有数就行,但这说亲也是讲求缘分的事情,我能保证尽力给咱家说个贤惠的姑娘,但有一条,得让人家姑娘心甘情愿,咱家的情况是不能隐瞒的。”话说回来,要是姑娘不贤惠,他们家这一摊子事压根儿就兜不住的。
老李头有些犹豫,“都说了,那没人来咋办?”这几年渐渐没有媒人给他家说亲了,到底是因为啥原因,他心里当然也是有数的。
阮清道:“姻缘姻缘,都在一个缘字,首先就得讲诚信、诚心。再者,你不能光想咱家的短处,你想想长处,听说李有福现在是排长吧?已经是军官了,要是干的好,还能接着往上升,就算以后再升不上去,转业回来,也能转成城镇户口,吃上公家饭,这是多少农村人做梦都想要的事。”
老李头被说的信心大增,但因为阮清欲扬先抑,他到底没有得意到忘形。
“那我就全部托付给你了。”老李头满眼希冀的看着阮清,“闺女,你给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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