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村里的女孩子们就爱梳个时兴头,缝件时兴样式的褂子,便每每有人来找阮清问样式。
阮清不仅言语上描述的诱人,还能根据记忆,将自己所说的样式画下来。久而久之,她俨然成了村里的时尚顾问,在女孩子中树立了一定的威信。
有了这样的基础,好些话自然就好打听了。
“听说万家坪上有个叫桃花的姑娘,你们认识吗?”
“我舅舅家就在万家坪上,他们村有好几个叫桃花的,你问的是哪一个?”
说话的是王菊香,她家比旁人家富裕些,加上父母又疼她,褂子便比旁人家做的勤了些,来找阮清的次数自然也比别人多,关系也就变得更亲厚几分。
“没结婚的,但应该已经到结婚的年纪了。”
“那倒只有一个,是村西头万海勤家的闺女。不过她早就过了结婚的年纪了,只不过还没嫁出去。”
“她多大了?”
“听说有二十六了吧。”
阮清心里思忖,倒是比自家大哥大了一岁,不过也不打紧,年纪放在这个时代,才会被看做衡量婚否的标准,若是放在她原先的时代,那就只是个数字。
王菊香见她感兴趣,接着道:“我也是听说的,这个万桃花后面有两个弟弟,她妈好像还是个药罐子。听说小时候定过亲,不过后来和她定亲的那个人得肺炎死了,再大些,她能挣工分了,她家就指着她和他爸两个人糊口呢,一来二去年纪耽搁大了,这几年怕是没有上门说亲的人了吧。”
阮清心里道了一句“正好”。大多时候,只有双方条件相当,有着同样的心病,在一起了才会互相体谅互相珍惜。
这万桃花,家里条件比自家还差,怕是没啥嫌的。再者,她如今也算大龄剩女了,自家大哥的心病只怕她也有,只要双方性格都是好的,都是奔着过日子去的,这事多半能成。
王菊香见自己说完,阮清思虑上了,不由奇怪问道:“你好好的打听她干啥?”
阮清见屋里人多,不好直说,便朝她使了个眼色。下午再去她家时,才实话实说道:“我打算给我哥相一门亲事。”
“哪有妹妹给哥哥说亲的?”王菊香虽然觉得她的做法前所未有,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你是打算给你哥说这个万桃花?你家不嫌她年纪大?”
“那有啥嫌的?我哥不也二十五了,他还能娶个十八的?再说了,女孩子的年龄,只是个数字罢了,哪有什么大不大的,只要人好,我家才不在乎这个。”
“那我让我舅给你再仔细打听打听?”
王菊香主动提出帮忙,正中阮清下怀。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嘱咐道:“你先别跟你舅说我家的事,先随便找个理由,打听打听这姑娘的品性,再打听一下她家里人的为人。”
王菊香笑着答应:“知道了,你等消息吧。”
没过几天,王菊香就主动上门了,挑的是午后上工的时间,家里只有阮清和儿子两个人。
“你眼光可真毒,这万桃花据我舅舅说,除了家里拖累,还真没有别的毛病。”不过,这时节,家里拖累才是那些上门求娶之人最大的顾虑。
“你仔细说说。”阮清并不把这一点放在心上。
王菊香喝了一口水,说道:“这姑娘是个能干的,人家拿的工分不比男人少,一年到头和他爸也能挣好些粮食,只不过她妈常年吃药,两个弟弟最大的也才十六,还不顶事呢,这才将家里给拖累垮了。”
“品性呢?”
“听说一家子都挺和善的,这么些年,也没见跟村里哪个红过脸拌过嘴的,我去我舅舅家时,亲自帮你打听了一圈,反正提起他家,村里也没人骂过一句。”
那确实和善,以后若是有这样一家亲戚,自家也省心。阮清放下心来,开始盘算见面的事情。
王菊香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逗了一会儿牙牙,扭头笑道:“每个月二十五号,县上有大集,万家坪好些姑娘都会偷偷背着平时挖的药材去县里卖钱,听说每次都有万桃花。”
现在的政策,是不允许私人做买卖的。但种地的,一年到头,能得到的只有粮食,可谁家都缺那一分两分的针头线脑钱,于是农闲时总有人偷偷置些私货拿到大集上去卖,比如自家纳的鞋,家里母鸡下的蛋,抽空挖回来晾晒干的草药等等。
阮清一算日子,“那不就是后天?”
连忙跟王菊香约定了后天一起去县里赶集,并承诺:“为感谢你为我家的事儿出力,我请你吃肉包子。放心,要是真成了,我还另有重谢。”
“那感情好。”王菊香很高兴,“这样的好事要是多几回才好。”
到了县上大集这一天,天还没亮,阮清就将儿子抱到上房柳玉梅的被窝里。
她之前已经跟家里人说了要去赶集的事,柳玉梅轻声交代:“家里啥都有,不该花的钱就不要花。”她还在肉疼阮清刚回来时带回来的那老些东西,听大儿子说花了一块多。天!庄户人家眼里,一块钱去灌煤油,那可是能用到明年的。
阮清安顿好儿子,和王菊香在村头汇合后,就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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