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凤说,她姐姐出嫁,彩礼要了二百五十块,嫁妆是‘三转一响’,还有,衣裳钱另算。”
言外之意,自己也要这些。
“老天爷,你这是要娶个天仙啊!”二伯娘差点一口将舌头咬掉。
阮八宝急道:“我没说要娶她”
不怪二伯娘太过激动,在这个家家都一贫如洗的时代,就是城镇户口,吃公家饭的,也没人敢这么狮子大开口的。
如今最普遍的娶媳妇,就是领着去县城扯一套衣裳,牵一头小毛驴就能将人驮回来了。
阮八宝太过老实,根本不会哄女孩子,再加上他们村是远近闻名的穷山沟,好一些的地方,家里人根本就不想将闺女嫁到他们这地方来。一来二去,他才被拖成了二十五岁还未娶上媳妇的大龄剩男。
家里人迫于他年纪大了,这才准备出出血,好歹将人先娶回来再说。可没想到相中的女方竟然这样讹人。
“三弟妹啊,照我说,这媳妇儿可不敢娶,”大伯娘拉着柳玉梅的手,直言不讳,“二百五十块,还“三转一响”,哎呦呦,你娶回来那可得当成个祖宗成天供着哟。”
“这是老三自己家的事,你插什么嘴?”大伯立刻呵斥媳妇,却再不提帮忙娶亲的话。
等一家人从大伯家出来,阮文强和柳玉梅直接上工去了。阮八宝因着之前为了接妹妹向队上请了几天假,今天还可以歇一天,便想着将门前的三分自留地翻一翻,种些白菜萝卜,冬天时好腌酸菜。
阮清将阮八宝拉到自家院子里,低声问道:“哥,你跟那个刘美凤之前还见过吗?”
阮八宝点点头,“第一回 相看后就见过一回,也是她主动找的我。”
“那你们那会儿说过彩礼的事吗?”
阮八宝看了一眼妹妹,点点头,没说话。
阮清想了想,道:“我要是没猜错,你们第一回 相看的时候,刘美凤提的不是这个数吧?至少没有什么“三转一响”。”
“你咋知道?”阮八宝有些吃惊的看向妹妹,“她第一回 确实只提出要一百块钱的彩礼钱,我当时没敢应,也没敢给爸说。”
没敢应是因为知道家里的情况,没敢说是因为他怕是瞧上了女方,怕说了,家里人一口回绝,两人就没有一点希望了。
阮清看了阮八宝一眼,转身坐到了上房台阶上,“那你想想,刘美凤为啥昨天一开口就突然加码,还翻了不止一倍?”
阮八宝看向妹妹,“怕是因为你。”
“哈。”阮清笑起来,“哥,你不傻嘛!”
“我脑袋是不如你和小弟转的快,可我也不是啥都不会想。”阮八宝摸摸后脑勺,苦恼道,“这门亲事就算了吧,我昨天就准备跟刘美凤说清楚,可话没说完,她就哭着跑了,我又没咋她。”
“你真舍得?”
“有啥舍不得的?她的那些要求,咱几辈人都攒不下那些钱。”
“好,既然你舍得,晚上就跟爸商量商量,让他跟媒人正式说一声的好。”阮清道,“不过,哥你放心,好事多磨,总会有好姑娘愿意上咱家来的。”
阮八宝苦笑一声,心道,眼下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两人说完了话,厢房里就有了动静,想必是儿子醒了,阮清忙进去给儿子穿衣裳。
喂他吃了早饭,看着他在院子里撵着母鸡玩,阮清不由想到,按照书中描述,原主离婚后,其实并没有回家,而是继续留在首都艰难度日,她先后跟过三个男人,却都不是良人,没几年就被磋磨死了。
原主死前,还跟家里人通过几封信,信中提及,她大嫂是万家坪人,叫万桃花。
阮清独自回忆了一会儿,出门去自留地里找阮八宝。
“大哥,我给你说个媳妇儿吧。”
万家坪上有个万桃花
“啥?”
阮八宝从泥土地里直起腰,怀疑自己听错了。
“刘美凤是因为我才改口变卦的,虽说是她自己太贪心了,但我也不能置身事外。这样,我给你说个媳妇儿,保准比刘美凤强一万倍。”
“你刚回来,人都不认识几个,”阮八宝道,“更何况这事跟你没啥关系,你就算不回来,刘美凤就算不变卦,咱家也不可能答应掏一百块钱的彩礼钱。”
阮清见他不相信自己,也不急,只道:“你等着看吧,到时候我找着人了,你可不许躲着不相看。”
阮清是城镇户口,虽说回家了,但并不能算是公社的人。所以,她不必像其他人一样,起早贪黑的下地挣工分。
白天家里人去下地,她自己就将家务事全包了。每天喂完鸡洗完锅,就带着儿子在村子里串门子。
除了上工的,一般留在家里的都是还不能干重活的小孩子和到了年纪待嫁的大姑娘。
这些大姑娘并不是全都不用上工挣工分,而是有些家里人心疼,农闲事不让干重活,就留在家里替公社放羊喂猪,割草作饲料,再或是缝缝补补,挣最低的工分。
阮清和她们没差几岁,加上人温柔好说话,没几日,就和她们打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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