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谢劲拎起来砸在了地上。
滚烫的粥水洒落一地,里面排骨都滚了出来。
明明那么近,却始终一滴都溅不到温书缈身上。
谢劲瞧着她笑,又狠:“再有下次信不信老子抽你。”
许凉舟跟路盛俩人站在那边儿没敢吭声。
直到温书缈一声不吭的蹲下来伸手去收拾地上被谢劲砸翻的粥。
谢劲终于发火了:“谁他妈准你留在我病房的,滚啊。”
粥的汤碰到指尖很烫很烫,但眼泪砸下来似乎比这更烫。
温书缈用手背擦一下眼睛,想把不争气流出来的眼泪擦干,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越擦越多。
跟怎么都擦不完似的,她拿衣袖都擦不完。
一片狼藉。
最后温书缈是仓惶的跑出病房的。
许凉舟抿了下唇,看向已经撇头看着窗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谢劲。
“这是何必呢。”
“用不着这么狠吧劲哥。”
“她还有抑郁症呢,你不怕她想不开啊?”
谢劲捏着手机的指尖直到现在还在发着白,他哑声笑了声:“她不会的。”
温书缈骨子里的那根反骨已经被他养的重新长了起来。
她从来不会懦弱。
她那么犟,她甚至会把他的坏偷偷记在心里,然后找到机会再还给他。
她不会跟这个世界妥协。
更不会跟他妥协。
在这之前谢劲也已经问过唐医生了,她的所有一切都在好转。
她从那场疼痛愧疚的梦魇中走了出来。
“她的手再经过一次复盘也会好起来。”
“她会重新拿起画笔。”
“她会站在闪闪发光的舞台上光芒万丈。”
路盛他妈的听不下去了:“她会好……那你呢?操!”
“不就是背部神经被烧伤吗?医生不是说了还有百分之十的机会可以再站起来的吗!”
可笑吧。
谢劲的左腿没伤到主骨,能好,背部却大面积烧伤,有一根主神经受损,会导致他无法再站立起来,只能跟着轮椅过。
但医生也说了,及时手术的话,希望虽然渺茫但总是有。
路盛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终于忍不住吼他:“谢劲你他妈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怂了!?”
“你懂个屁啊!”
谢劲猛的砸掉了手机,四分五裂的。
“你以为老子想这样啊!”
“那六年老子都在等她,六年才把她等回来,你以为我他妈愿意跟她分手啊!”
谢劲抹了把发红的眼睛:“她所有的一切都在渐渐好起来,以她的优秀她会成为一名最出色的画家,她会站在最顶尖的位置闪闪发光,万众瞩目。”
“你他妈难道让别人问起她时,知道她有一个瘫痪不起的男朋友,让老子推着轮椅站在她面前给她丢人吗!”
“你他妈忍心看见她被人指着背脊骨指指点点说她的闲言碎语吗!”
“你们可以,我他妈不行啊!”
“我他妈忍受不了别人说她一个不好的字眼儿。”
谢劲真的受不了。
当他变成累赘成为别人议论她的负担时,他真的受不了。
病房门被路盛关的震天响。
隔绝了外界所有。
谢劲终于狼狈的哽咽起来:“爱到极致会自卑。”
“如果注定要成为她背上的累赘,我宁愿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偷偷爱她。”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真的没有人心疼他了
谢劲说出分手之后就没有再去找过温书缈,即便他们病房就只隔了一层楼梯,甚至拿检查报告都要经过。
可两人都没有再碰过面。
温书缈也没再哭也没再闹。
她安静乖巧的听从医生的每一次叮嘱,医生交代的药她每天都按时吃,还有她手的养护,她每天都很注意。
她不声不响的,却又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麻木的。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乖。
她还每天都会去帮谢劲买适合他这个阶段吃的东西。
温书缈不会做饭,她厨艺很差,所以她为了能买到最新鲜最有营养的第一轮蒸汤,她每天早早的就起来去排队。
那家店生意很好,每天都会排很长的队,她有一次是早上四点多就去排了,结果还是排了快两个小时才买到。
一开始温书缈是自己送去病房的,但是会惹的谢劲发脾气,也不会吃,她怕不利于他伤口恢复,就每天买了托给许凉舟他们带给谢劲。
许凉舟跟路盛也是个明白人来的,每天顺带过去,也没跟谢劲说。
这起事件,周江被抓之后周家再一次起了轩然大波,他们还想跟六年前一样,用钱把这事儿给压下来。
周犹甚至已经开始动手往里砸钱。
甚至让白琴出面来跟谢劲打亲情牌。
谢劲看着白琴出现在自己病房门口的时候挑了下眉梢,似乎是笑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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