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团长的这一句话,徐勋不禁是冷汗淋漓,他结结巴巴地悄悄问了一句:“团……团座,您……您……不会……不会是想……以咱们这点人……就……就发动……发动兵变吧?!”
“变你脑壳!”说着,张天海生气地拍了一下徐勋的军帽帽檐,不是一般生气啊……他是这种人吗?要在这种情况下添乱?
“听清楚了,我现在告诉你,现在我们在进行火灾预案!”张天海连说话都有些大声了,毕竟这确实也有点坑,当这么久他的副官了,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是……是!团座!”直到此时,徐勋才惊醒过来——好像团座一直都是在干灭火预案该干的事儿啊,什么兵变,真是自己脑壳都烧糊涂了。
徐勋倒也不是个蠢人,也知道团座问自己的问题还没回答,于是他看了看地图然后分析道:“团座,以咱们现在只有两个营的实力,恐怕控制不了这么多的区域,只能防控重点地带,比如说医院、军火库,至于重点商贸区,就算咱们两个营都进去了,未必能控制得住。”
张天海听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很不错。如果发生火灾,那一定是在晚上发生的,重点商贸区这里,应该快要歇业了吧?学校地带也不用防控,看看咱们咋样才能将这里牢牢控制住。小徐,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徐勋听后,略作思考,然后说道:“团座,咱们这里,如果布控,以班一级为单位,恐怕决不能完成控制火势的任务,必须以排为单位,除了负责阻止纵火的部队,还要有扑火的、和救人的,必须要做到最少以排为单位,如果能以连做单位,那是最好的,可是我们这里部队十分有限,只能进行分散行动的。”
“嗯,很好,你说得很有道理。”张天海对于徐勋是越来越满意了,经过他一段时间的培养,还是卓有成效的,“那我们就以排为单位,进行重点布控。”
“谢长官夸奖!”徐勋咧嘴一笑。
“行吧,接下你马上草拟一份作战方案,以靠近南城门方向为主,决不能出现因为布局失误而造成大规模伤亡的结果。”张天海直接吩咐道。
“是!团座!”徐勋应声道。
……
一个小时后,徐勋便拟好一份新方案递交到了张天海的手中。
张天海审阅了一遍方案,略微作了一些修改之后,然后说道:“就按我修改后的方案来执行,另外,你马上抄一份方案给我。”
“是!团座!”徐勋应声道,马上就开始干活了。
对于张天海来说,他要多一份的方案,正是要找一下陈怀礼——不管怎么说,多一份力量帮助会更好。
由于事情的特殊,张天海没有选择在长沙警备司令部中约见陈怀礼,而是在外面的一家小茶馆。
“学弟,实不相瞒,我此次找你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相商。”坐下之后,张天海点了一些东西之后,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事儿更急的了。
“学长您这么急着找我来,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了吧?”陈怀礼问了一句。
“确实有急事儿,而且是难事儿。我这里有一份灭火守卫计划,你过目一下。”说着,张天海就将徐勋抄好的那张信签纸递给了陈怀礼。
陈怀礼打开以后,就进行认真地,没一会儿,他的脸色就变得十分凝重了,他面露难色,压低了声音说道:“学长,这事儿恐怕不好办呐,这与我们长沙警备司令部的要执行的计划可不符啊。”
“等我来猜一猜你们的是什么计划可以吧?我猜,是焦土抗战政策的执行计划吧?”说着,张天海便轻轻地放下了茶杯。
听到这句话,陈怀礼沉寂了下来,说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是执行什么任务的吗?”对于张天海来说,陈怀礼是肯定不明白是他是什么背景的,必然是诚惶诚恐的样子了,“现在部队进城,是受了谁的意思,您不懂吗?”
听着这一句话,陈怀礼就陷入了沉思:从一开始认识张天海开始,直到现在,他总觉得张天海这个学长的背后,仿佛都有一只大手在抓着,似乎想要探知一些事情、掌控一些事情,但是这双大手的力度好像又不够。
陈怀礼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学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焦土抗战是现在国军抗战的主要方向,您搞现在这样一个事情,这不是和大政方针相违背么?”
“怀礼,我也不骗你了,这件事,的确和焦土抗战的政策相违背。但是现在日军还在新墙河以北,连新墙河都没有打过去,更别说是汨罗江了。上峰就怕有人会借助此事来进行发酵啊……”张天海意味深长地说道。
很快,陈怀礼就反应了过来,他本身就是跟着酆悌这种情报大佬过来的,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学长,您是说,有人会利用这个事儿,来烧掉长沙?”
“不排除这个可能。”张天海十分严肃地点点头,“现在长沙就是一个火药桶,是一个露天的大油库,如果这个时候来一个错误的情报,那么,长沙这座千年古城将要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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