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盪在他脑里。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離开我?
-----不管到哪儿都要在一起。
-----我要死在你怀里。
「…………。」他伸手拿起了水果刀,朝卧室走回去。默默地望着他,平野安祥的睡脸,让他的眼淚滑了下來。
天知道,他是多么爱他。他爱他爱到让这段戀情的浓度就像是罪惡般地深重,融点就如地狱般火热。
-----不離开我?
不離开你,不要離开你!
下一秒鐘,平野因左胸的剧痛而醒了过來,张开眼睛,只見一片红色的飞沫,和白石再次挥下的手,还有二度刺进的疼痛与衝击。
他马上明白了,但是奇妙地,心里竟有一种卸下重担的解脱感。啊,其实这样也好。
其实这样也好,他想,没有反抗。
其实这样也好,因为他终于守住了自己的諾言了。
“我会用生命守护他的”。
只要是白石希望的,他什么都可以给他。因为一旦失去了白石,他就什么也没有了。失去了白石,他就等于失去了靈魂,在其后的日子只会是行尸走肉,活着也无意义。
所以,其实这样也好。
一起走吧,他微笑着,向白石伸出了双手。
白石溅上了血的脸混着淚水,他躲到平野张开的怀中,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让我们去那可以永远不分離的地方吧。在那里,可以永远在你怀中沉睡。心中闪过的最后一句话,是给唯一支持自己的人的。
艾达,对不起。我们,要在一起。
刀,深深地刺进了因爱跳动的心脏所在的地方。
81
虽然用了可能的最快速度赶到日本,面对的却是最坏的残局。王沁坐在車里,手中紧握着一束白蔷薇。
被儿子兩次伤透了心的父亲怎样都不愿让他进平野家的墓地,哭红了眼的母亲只好接受了羽多野的那个儿子也应该会高兴的建议,把他俩葬在一起。葬禮上有血缘关係的人很少,反而是总算稍微自肃了点的媒体比较多。
王沁把眼光从花上转到羽多野脸上,他看來老了好多,她想。那隻野鸟总算永远地从华麗的鸟籠中逃脱了。
王沁没料到他居然会建议把他俩合葬在一起,是來得太晚的理解加歉意吗?对白石执着到这种地步,那隻蝴蝶一定也是他的生命吧。只是,他只懂得用佔有的方式來表达他的爱。等到他領悟到这不是唯一时,已经太迟了。
車停了,他们下車,走向他俩永远熟睡的地方。
途中和一个戴着帽子和太阳眼镜、身旁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伴从着的女孩擦身而过,。是望月,她手中握着手帕,头低低的。虽然一眼就认出她來,心中也各有想法和疑惑,但王沁和羽多野都似没看見她。
王沁蹲下身來献上臨走前的最后一束花,扶着墓碑。注意到羽多野在看着自己的左手。她的左手上戴着他俩给她的禮物,刚好呼应着那个藏在手錶底下的疤。这禮物是渡边想起白石說过的话,从白石床头柜的抽屉中找出來的。从人还在台湾时王沁就不断呼叫那主人已走的号码,可惜已经再也不会有回音了。试了无數次,她才终于接通了白石的手机,听到的却是渡边的声音,知道了他俩的死讯。猛然回想起白石在告诉她这串數字时轻快的口吻,她咬紧了牙关,抑制眼眶不要发热。
渡边认为她有參加葬禮的权利,所以跟她要了在东京的連络电话,还给了她自己的手机号码。然后,「我记得他說过给你买了禮物,应该就是这个。」他說,在葬禮的前一天,把那如今已经变成遗物的禮物交给了她。
一个蒂芬妮的纸袋,里面附着一张小小的心形卡片,上面只写着”todearestada”。打开里面的盒子是一隻至少兩克拉的鑽戒,她看看戒指里侧,有刻字。
“weloveyou”。
戒指的尺寸正巧是她的左手无名指,也搞不清这只是巧合,还是白石在那个在医院里渡过的晚上记住的。她默默地把这戒指换上,眼淚,直到那时才滴了下來。
「任性的人,是要我作你俩的寡妇吗?」她喃喃地說。戴着它,出席了葬禮。
她和白石讲电话的次數不会超过十五次,但他们却如此重视她,可見这戀情是多么孤独。而如今这如此折磨他俩的孤独,也已经不为人知。
她那时看着戒指问:「他俩……,走得还平静吧。」
渡边沉重地点点头。是他发现的,那天連络到近中午都没有人接电话,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不祥预感提前去了公寓。一进门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慌张地衝到卧室看到的是一幅已不能再回头的凄美的画像。在被染成黑红色的床上,他俩靠得紧紧地。平野的手环着白石的肩,白石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好似静静地睡着,彷彿做着幸福的梦。脸虽然被血弄脏了,但兩个人的嘴角上,都有一抹薄薄地笑意。
现在不会再有人打搅他俩了。
她和羽多野、渡边在墓前又站了一会儿,就走了,留下他俩相依偎。
「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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