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說。
他和爷爷奶奶的感情很深,想到兩位老人家知道了这事,他的心就像烧滚的开水。无論如何,还是得回家一趟。虽然他是多么地爱着白石,活到现在,他第一次有这么徬徨无依的感觉,見不到白石的日子他无法想像,现在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去思想。
白石还在他怀里哭泣,一边喃喃自语。
「白担了虚名。」
「敏?」
白石抬起满是淚水的脸,仰望他。「到最后,你还是白担了虚名。」
他马上明白了白石所說的意思。在那个月牙如刀的夜晚,他下了决定不完全拥有白石,但到了最后,同样的罪名还是加在他身上,虽然他真的没有做,虽然他早就明白可能有这一天。
他明白白石的意思。
既然是注定了要担这个罪名………。
他执起白石的左手,在无名指的指根落下一个吻。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了。
在卧室里,他们不去想守在外面的记者,彼此退去衣裳,让火热的肌肤紧密地贴在一起。从他所爱的那双眸子开始,循着身体上快樂的地图,他细细地吻着、品尝着,让甜美的叹息蒸发在空气里。挑逗着那等待着被给予的核心,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糖,玩弄着藏在身体深处害羞的蓓蕾,轻敲它,揉捏它,直到它像花般开始呼吸,着急地想迎接他进入。但他并没有就此满足,他让白石哭泣着哀求,因饱胀在身体中的热而在床单上化身为一条诱人的蛇。直到这刻一直被自己制约着的禁忌才被拋开了,他狂热而无法按捺地侵入了爱人的領域。
激烈的动作是呼应着彼此的心跳,他们惊讶地发现互相的体温比至今所知道的都还要火热。反覆的韵律让他俩攀上朝向天堂的天梯,贪婪只是因为要求再多再多爱意的证明。无法抑制而发出的声音像是拍打在岸边的浪花,打碎了溅成眼角边的淚和奔流着的汗水。狂亂的夜里没有害怕分开的恐惧,只有想在一起的欲求,要在一起,要在一起,一直在一起。视线交缠,享受着每个表情中的情欲,用身体來确定心靈,想化在一起,就算是在那一瞬间受天罚被变为岩石也没关係。不管别人說什么,想什么,他们只是在分享彼此的身体,融合互相的心。想要大声地对世界嘶吼出属于自己的爱情和这世间的其他人同样神圣,同样是爱神所无法去否认的。紧扣着的十指像是绳结把兩个人的命运绑了起來,直到永远,直到任何时间,都无法考虑分離。
「我爱你。」在被汗水浸透的床上,他在爱人耳边窃窃私语。白石给他一个甜蜜的笑,爱娇地缩进他怀中,闭上眼睛。
黑暗仁慈的把睡眠的沙撒上了他俩的眼瞼。
80
白石缓缓张开眼睛,感到口渴,他坐了起來。平野还熟睡着。天还没亮透。
虽然几小时前兩人还那么无止尽地纠缠着,但他知道,平野只要一踏出这个家就很难有办法回來了。
理由之一是就像王沁所說的,他是个好人。亲情的牵绊和阻挠是很容易让他无法动弹的,否则他也不会被自己心中的规则和禮教绑了那么多年。何况是家中还有老人家。理由之二是他从羽多野眼中看見了残酷嗜血的光,他这次要分开他们一定会做得非常彻底,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会做。
何况是现在有那么好的机会,以前他是要把平野拖进演艺界任自己料理,现在则是要让平野消失在演艺界,完全地隔开他们兩个、打碎平野的前途。依他的势力,他是做得到的。至于自己的明星生命还剩多少,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丑闻平息前的日子会怎么过他更不想去想,因为想也没有用,他知道羽多野除非是死了否则是不会放开他的。
他走到厨房,握着玻璃杯的手在发抖。他累了。
从十二岁进了这个圈子到现在,他得到了什么?目的只是他的身体的男女们,只迷惑于他的美貌的男女们。爬得越高越光亮就越是孤独,越没有容身之地。平野的出现让他感到人生还是有活着的意义的,但现在連这手中仅有的幸福都要硬生生地被夺走,难道真要一辈子活在那华麗的鸟籠中吗?他曾想用时间换取胜利,但现在連这一点也做不到了。因为他已变得完全无法離开平野,就算是一天也不行,連只要想到和他分離就感到如同凌迟。想跟他在一起,在一起,他俩比一般夫妻还要像夫妻,在他心中,自己早已是他的妻。
发着抖,他的视线突然停在了某一点。
锐利的水果刀在洗涤槽迎着早晨的光闪着光芒。
他想起了,在还没有那么久的以前,和平野的对话。
-----敏,你爱我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離开我?
-----这话是我想问你的吧?
-----不離开我?
-----当然不,我才不让你離开我呢。
-----真的?
-----真的,我发誓,不管到哪儿都要在一起。
-----直到我们死去?
-----我要死在你怀里。
这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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