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昌较胖,蔡攸却是个瘦子,而且一看就是很狡诈的人,他拿茶喝了一口,道:“你就是那个姓方的?”
他忽然问的这个话没头没尾,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方进石只得答道:“正是。”
蔡攸又道:“听说蔡鞗和赵三哥有意让你去替他们到江南收茶,可有此事?”方进石听他直呼蔡驸马的名字,尽管蔡鞗是他亲弟弟,可听上去也是别扭至极,他摸不清楚蔡攸的意思前,只得老老实实的回道:“是有这个事,不过是个想法,还不曾开始。”
“一个堂堂的驸马爷,当真缺少这点钱了居然去做这等下贱事!”蔡攸忽然把茶碗丢在桌面上,碗盖倒落,在桌面上转了两圈,发了这通火后,转向方进石道:“若让你去,你当如何去做?”
方进石有点诚惶诚恐,这大人物发火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小心翼翼的道:“小可自当尽心尽力……”他说这个话时看着蔡攸的表情,蔡攸阴着脸道:“好吧,你下去吧。”
方进石不明白蔡攸和蔡鞗之间关系如何,可是看这蔡攸脸色,好似对他这个驸马弟弟极是不满,方进石把心一横,决心赌上一把,他并没有马上下去,而是向蔡攸行了一礼道:“相公让小可如何去做,小可必定照办,让相公称意。”
蔡攸“哦”了一声道:“若是我让你把驸马爷的钱赔个净光,你可有胆子?”方进石笑道:“做买卖当然有赚有亏,相公让亏,那个敢不?”蔡攸道:“你不怕驸马爷到时拿你是问,问罪下狱么?”
方进石道:“怕,小可怕的要死,只是相公让亏的,小可怎么敢不亏呢?再说驸马都尉大还是相公大,明显相公乃兄长为大。”他这话说的明白但是又不太明白,绝口不提官职大小,只说蔡攸年纪大,但是却又称谓把官职说了出来,这种说话方式对蔡攸和张邦昌这样的官场老油条来说,极为上路,像他们这样的人识人无数,几句话就可以看的出一个人的是否对路。
蔡攸微笑着对张邦昌道:“此子可用也。”张邦昌也是点了点头,向蔡攸道:“我本就欲过些时日向蔡相公引见的,不想今日竟是有幸得遇相公,真乃他的大福气。”
方进石说了那些自己都觉得很谗媚的话,只是顺应时势,因时而言,这有点违了他的本性,不过他看张邦昌这样的大人物都厚着脸皮说瞎话,心里也坦然了许多。
蔡攸站来道:“今日就这样了,告辞,子能留步。”他竟是这样的去了,张邦昌表字子能,他和方进石一送蔡攸走后,张邦昌让管家把梁翠容也叫了进来,坐了后对梁翠容道:“银娘你好眼光,你这位夫君很会说话办事,蔡相公对他都赞赏有加。”
梁翠容忙道:“那还要请张太宰多多提携。”张邦昌点头道:“看你的面子我也不会亏了他,我看了你给的书信,若是走臣的路子只怕不易,还容易授人闲话,不过他先前有西北军谢亮的提携,有军职在身,这便容易的多了,只须向西北军调令到汴梁禁军就成。”
这话方进石听的明白,意思是他的从七品的武功郞还保的住,这不仅远胜过在开封府仓曹做一个最低级的小吏,更比在秦桧的御史台做门童要强的太多了。
梁翠容和方进石也赶紧向张邦昌道谢,这比认识那些秀王郓王只使差不办事不升官的人强多了,张邦昌笑道:“蔡相公领枢密院事,若是你差事办的好,前途自不可限量。”
枢密院是朝最高的军事机构,更别说蔡攸是宰相了,他大权在手,能召见方进石实在是机遇不会再有的好事,今日偏偏他来张邦昌府做客,偏偏又没有什么大事要办,偏偏方进石恰巧来拜访张邦昌。
这等好事,实在是太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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