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二人从张邦昌府里出来,让魏宠赶车回家,在马车上,梁翠容懊悔的道:“偏生碰到这蔡相公,真是不走运,这下当真是麻烦到了。”
方进石笑问:“有何麻烦的,我倒是觉得今天很是走运。”
梁翠容皱眉道:“蔡家父子兄弟如今势同水火,一个让你成事,一个让你败事,我们全都得罪不,怎不是麻烦?你怎说走运了。”
方进石伸手搂了她,哈哈笑道:“若是真这么想,自然就是麻烦事,可是若反过来细想一下,却是大好事。”
梁翠容看着他道:“怎么说?”
方进石道:“本来郓王和蔡驸马让我去花钱收茶,看着那么一大笔钱财,总想着如何下手捞他一笔,还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和法子,如今蔡攸搅局进来,我怎么都有理由让驸马爷没话说,理直气壮的拿他的钱。”
梁翠容呆了一下,摇头道:“不懂你说的什么法子,想要两方讨好都不得罪,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想从渔利,得些好处。”
方进石笑道:“这就要看你丈夫的本事了,看似冒险困难,实则容易至极,做这大生意大买卖,总不是一月两月间就能完成的是吧。”梁翠容点点头,方进石又道:“我这边做成一单,回头再亏空一季,两边满意,亏空出来的钱就是我的了,这就成了。”
梁翠容似懂非懂,疑惑道:“做买卖哪有全遂你愿,你让亏就亏、想赢想赢的?”
方进石道:“别的我不知道,只是这个生意,金国这样的大买家已经定下,而且付足现钱,又有驸马爷和郓王使力,就是傻瓜去做,也不会赔钱,哪个官员有胆子敢去阻挠捣乱?又是秀王的地盘,若要赔钱都不太容易做到,除非是像蔡攸这样的大人物出手,那就又是不同,这个就是关键所在。”
梁翠容还是有些不懂,问道:“就算如你所说,一次二次你这么做了,但是时间久了,他们又不是傻瓜,自然就知道其关节所在,到时候更是麻烦。”
方进石神秘的四下看看,低声道:“茶叶生意一年做不了几个月的,一两年之内,蔡家必倒,等他们想明白时,自个小命能不能保得住还不一定,还会找我麻烦?”
梁翠容吃惊道:“你怎知道蔡家必倒,他们正如日天,朝全是蔡党,谁能撼动!”
方进石倔强的道:“我说倒他就必倒,连我说的你也不信么?”
梁翠容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不过还是笑了道:“我自然信你的话,你说什么我都信。”
方进石得意忘形,大笑道:“这才是我的女人嘛!来,亲一个。”
梁翠容听话无奈的凑到他近前让他抱了亲,他抱着梁翠容好好亲了一通,梁翠容等他亲够,低笑道:“刚认识你时可不是这样,如今你哪一天都离不开女人了。”
方进石嘻嘻笑道:“这个才是我本性,你若不喜欢我就对你客客气气的,我们举案齐眉可好?”梁翠容道:“你还是和那个云姑娘啊,黄姑娘她们举案齐眉吧,我可不要。”
方进石道:“我把她们两个接到家来,你当真容得下她们?”
梁翠容先是叹了口气才道:“我爹爹和哥哥的女人那一个不比你多的多,可是谁又说些什么了,我也想过了,我说的话你还听得进去,我就满足了,嫁都嫁了这么久了,还能怎么着了。”
方进石心有些内疚,对她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听你的话,让你风风光光的做一个方家的少夫人。”
梁翠容道:“这个我深信不疑,那些不识货的人看不到你的用处,再难的再复杂的事,你总有很简单的法子解决,这就是一般人都不会有的大本事了。”
方进石听她称赞,心更是开心,二人在车上说着情话,很快的就到了家,梁翠容低声对方进石道:“有张邦昌在,金统大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先让那些人得意几天,看看形势再说。”
方进石道:“什么人得意几天?”
梁翠容抿嘴一笑,笑了道:“我们的规矩,是不到万不得已,对什么人都不能说内情的,你见那云姑娘对你说过许多她的事么?”
方进石道:“自己丈夫也不能说?”梁翠容笑而摇头道:“不能说,你当探子细作是好玩的么?不过要不了多久了,你都会知道的。”
方进石说了句:“故作神秘。”梁翠容又道:“今日去见张太宰,你最好还是莫要急着告诉你那个小心肝知道。”
方进石一愣,他当然知道梁翠容说的小心肝是云奴儿,想来这蝮蛇张邦昌仍是景王系的顶级秘密,只怕是云奴儿也是不知的。
二人回到家,在大门口处见两个伙计模样的人和邓安说话,旁边一辆手推的独轮小木车上堆放着一些瓦罐残片,车身极是油腻,一个伙计看到方进石夫妻二人,上前道:“方公子,你府前这路真应该修整一下了,油罐子送到你家门口前后两次,每次都烂掉一个了。”
邓安赶紧给方进石介绍道:“这是冯记店给我们送油的张师傅。”
方进石向这张伙计陪笑道:“张师傅大老远的送油过来,实在辛苦了,邓安,你把这破掉的油罐也付了钱给张师傅。”张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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